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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到轻声的关门声,沈月浅扭头看向门口,只余他拂过门框的长袍,调转视线,看着荷花色的帐顶,心里泛起丝丝甜蜜,这种感觉和宋子御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哪怕宋子御仪表堂堂,对她很是不错,她心里边清楚,宋子御是她的救命稻草,百般讨好的付出惯了,宋子御也认为理所当然,甚少会主动关心她。
&esp;&esp;她和宋子御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各自从对方身上得到想要的,而和文博武,前世她不敢想,等敢想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他对她,终究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存在。
&esp;&esp;连着几日,沈月浅乖乖听桐娘子的话,除了刚来的时候痛了一阵,之后便没再痛过,沈月浅才知道,原来,也可以轻松的当一回女子。待葵水流干净了,去周氏院里用膳,周氏才告诉她韩家送了帖子来,“韩老太爷生辰,我们送礼不能轻了也不能重了,我给你大舅母去了信,问问她韩家收礼有什么忌讳没有。”
&esp;&esp;沈月浅早就从文博武嘴里知道了,没表现得多惊奇,而说起手里的铺子一事,前两月她回京拿手里的银子买了两个铺子,铺子地段不错,她想卖和周淳玉一起琢磨出来的胭脂和荷包,“娘,大山说铺子修葺得差不多了,我想亲自去看看。”
&esp;&esp;南山寺里的野花多,在寺里两年多,她和周淳玉试了不少法子,有些成功了有些失败了,即使如此,那些成功的也够她开一个铺子了。
&esp;&esp;周氏给小七夹了片豆腐,不赞同,“别人见你还未出阁,少不得会议论纷纷,我这两天抽出点时间帮你去看看。”沈月浅长得好看,穿什么都有气质,开门做生意总会遇着些地痞子,周氏担心她被人冲撞了。
&esp;&esp;沈月浅张了张嘴,对上周氏不容置喙的神情,悠悠点了点头。
&esp;&esp;周氏给余氏去了信,没想到周淳玉会亲自来一趟,余氏没一起来,有些日子不见,周淳玉眉目间冷硬不少,余氏为了给她说亲急坏了,奈何京里边的人对周丁两家的事一清二楚都不太愿意娶周淳玉,周太夫人说周淳玉要嫁怕也只得嫁出京了。
&esp;&esp;“表姐怎么亲自来了?”沈月浅搁下手中的笔,铺子开起来,首先就是搁置胭脂的瓷瓶,大山问过瓷器店的老板,可以自己画了图他帮忙找人烧,不过成本要高些,沈月浅苦思幂想画什么图才好。
&esp;&esp;周淳玉眉峰微微一蹙,跨进门槛的时候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娘收到姑姑写的信,我想着左右无事就亲自走一趟。”到桌前,见她涂涂写写描了不少款式的图案,“铺子什么时候开张?”
&esp;&esp;沈月浅摇头,“娘说铺子已准备好了,胭脂,唇红,蔻丹备好的话就可以开业了。”沈月浅推开椅子,让玲珑奉茶,苦着脸道,“做生意什么都自己的比较好,装胭脂的瓷瓶还没个想法,对了,表姐怎么来了?”
&esp;&esp;见周淳玉脸上一片郁色,沈月浅以为周府发生了什么事,小高氏的性子她多少清楚些,周伯海虽是庶子,小高氏心里可不这么认为,上次对她和周氏的态度便能看出一二,余氏和贾氏真心望着周氏好,语气温和,小高氏则端着架子,高人一等的目光看待周氏和她。
&esp;&esp;周淳玉拿过玲珑奉上来的茶盏,抿了一小口,顾左而言他的问道,“韩老太爷寿辰,你们可收着帖子了?”说起来,周氏和沈月浅回京后,也就只去过周府,没听说旁人府上给她们下了帖子,“外祖母的意思是过些日子,家里办个宴会,我娘介绍些人给姑姑认识,之前本是想着洪家那边会请你和姑姑,后来才知道,洪家今年的宴会全部取消了,不仅如此,其他宴会上也没怎么见到洪家人的影子。”
&esp;&esp;太子妃病重,太子府中虎视眈眈的就只有洪素雅了,其他三位侧妃皆已没了威胁,太医说太子妃的病熬不过明年春,届时,洪家前途如何不可知,洪家自是要小心翼翼不让人寻着了短处。
&esp;&esp;之前装病,现在倒好,真的病入膏肓了。
&esp;&esp;沈月浅已经见过洪素雅了,无心提点了两句,洪素雅聪慧过人知道怎么过。太子妃死后,皇上身子骨也渐渐不行了,太子处理朝政也无心再娶太子妃,皇上做主提了洪素雅做太子妃,之后,太子顺利登基,洪素雅顺利掌管东宫。
&esp;&esp;不过,皇上病情反复,她记得拖了好几年才驾崩了,那时候,她和宋子御的不长记性
&esp;&esp;刘太夫人因为刘书邦毁容一事埋怨她,去南山寺是刘氏提出来的,本是想给宋子御求前程,刘太夫人顺便想给刘书邦求个好的姻缘,不想后边成了这样子,她们不敢怨恨将军府,对辰屏侯府和周府的小姐可没放在眼里。
&esp;&esp;沈月浅上着浅绿色的翠竹罗衫,下系着珍珠白的拖地长裙,金丝沿着裙摆勾出一片祥云,蔓延至膝盖处,随着她款款而来,裙摆上,米白色的茉莉花现了出来,花开祥云上,寓意自是极好,惹得韩夫人都忘记寒暄,抬头打量。
&esp;&esp;刘太夫人眼皮一掀,嘴里轻哼了声,哑声嘀咕了句狐媚子。
&esp;&esp;明月扶着周氏,上了台阶,顺势将请帖递给桌前登记的管家,随后,给韩夫人行礼,报上辰屏侯府的名字。
&esp;&esp;韩夫人一怔,继而抿唇笑道,“竟是辰屏侯府的沈夫人,好些年没见,一时没认出来,还请沈夫人要见怪。”府里当时下帖子的时候并没想起辰屏侯府这位,得知桐娘子递了文书自请卖身为奴便是伺候的沈月浅后她们才有了心思,桐娘子在调理身子方面绝非浪得虚名,后宅中的女子遇着点事,都想能有桐娘子指点一二,要请桐娘子已经不可能了,只有想法子和她的主子交好,故而才给辰屏侯府去了帖子,见周氏眉目温和精致,丝毫不像死了丈夫的人,韩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主动拉起她的手寒暄,“妹妹回京了,以后可要经常走动,京里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来二去就都认识了。”
&esp;&esp;刘氏在旁边愈发心生不满,斜了眼,嘴角玩起不屑的弧度,装作不认识周氏的样子,“辰屏侯府可是当时闹得满城风雨的沈家二房?那些事我也有所耳闻,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沈家老太太日子过得如何了。”
&esp;&esp;旁边的宋安雯则直勾勾盯着沈月浅,她发现,旁边的宋子御目光从见着沈月浅的那一刻就没挪开过,三年前的恩怨她还记得清楚,在周府,就是沈月浅拿话噎她的。
&esp;&esp;韩夫人当下脸色就不好看了,刘氏性子小心眼众所周知,她与周氏不对付是她的事,如今人还在门口给周氏难堪,无非也落了她的面子,圆滑如她,微沉着脸接过话,“过去的就过去了,宋夫人还请里边请,沈夫人不认识路,宋夫人可要多帮衬着点。”意思是让宋夫人领着周氏去内院,两人的事看着解决了。
&esp;&esp;刘氏不傻,当然明白了韩夫人话里的意思,旁边一言不发的沈月浅冷笑,难怪上辈子韩夫人和就是走得近,这种事情上已经看得出苗头了。
&esp;&esp;“韩夫人客气了,小时候我曾跟我我娘来过韩府几次,便是成亲后也曾来过韩夫人估计没印象了,哪敢劳烦宋夫人。”周氏对刘氏印象极为不好,刘氏脸盘大,眼睛小,斜眼看人的时候像是闭着眼,然总觉得里边尽是算计,南山寺的事,周氏对文昌侯府和刘府如鲠在喉,要她跟着刘氏走,她当然不愿意。
&esp;&esp;连着两次被人落了面子,韩夫人脸上已有怒意,她在京里可是出了名的红娘,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很多都是她牵的线,为此,许多人都敬着她,调转目光,移向气质容貌皆无可挑剔的沈月浅,轻蔑地笑了声,扬手招来丫鬟,“你跟着沈夫人沈小姐,别怠慢了客人。”
&esp;&esp;丫鬟俯首称是,伸出一手指着内院,眉目恭顺,“还请沈夫人里边请。”
&esp;&esp;后边又来了人,沈月浅不想堵在门口供人围观,扶着周氏的手,轻声道,“娘,我们进去吧,看看大舅母来了没。”小七听话的牵着沈月浅的手,三人往里边去,小七或许不明白事,可是听沈月浅语气也知道她们受委屈了,至于是什么委屈他说不上来。
&esp;&esp;宋子御站在那儿,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感觉沈月浅经过他的时候有清香拂过,淡淡的,足矣席卷全身。刘氏将宋子御的反应看在眼里,碎骂了两句,没好气地瞪着他,“还不快进去?”
&esp;&esp;宋子御回神后脸色尴尬不已,幸好遇上另一位少爷,寒暄两句和他一道走了,穿过影壁的时候忍不住望向游廊另一头,她挽着周氏,侧脸和说了句什么,嘴角微微泛起了丝笑,见宋安雯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宋子御回以一个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esp;&esp;她们到的时候,周府中人还没来,倒是遇到余氏娘人,周氏坐下和她说话,让沈月浅找旁边的小姐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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