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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第1页）

&esp;&esp;在漫长的宣读和案件复述后几位证人陆续出庭，包括被告所在班级班任，任课教师和数名同学。

&esp;&esp;“如证人所说，事实是身为校长的原告时常以检查身体为由对数名男同学有越界动作，属侵犯学生人权和猥亵骚扰行为。”右京向庭长和法官提交书面证词证物，“去年十一月份有过相关警方报案记录，原告凭借声望权柄、人脉关系和部分不明真相的家长拥护，最终撤案，原告有恃无恐侵犯持续至今，而我的当事人对其的攻击行为，完全出于原告与他独处时的行为侵犯他的人身权利。”

&esp;&esp;一直用袖子抹脖脸秃头热汗的校长激动起来：“你信口开河，自相矛盾，我怎么不找别人找这个不男不女的怪胎！”

&esp;&esp;“因为你以为我耻于这点，不敢反抗。”清水佑用稍稍抬高放轻的中性声线悠悠说道，“你失算了，我是唯一敢踹你命根子的。”

&esp;&esp;“你——！”

&esp;&esp;“肃静。”法官维持纪律。

&esp;&esp;“我国对猥亵男性尚且没有相关健全法律，原告投机钻营，身为知识分子教育学者知法犯法，侵害学生，蔑视法律。”右京得到庭长准许，接着道，“甚至以我的当事人个人自由范畴的变装，构陷污蔑其患有精神疾病，将其送进精神病院长达两月之久，现今更是将其告上法庭，妄图凭借我方未成年当事人子虚乌有的疯病，将其余生葬送精神病院。”

&esp;&esp;右京余光瞥见观众席那双碧眼。

&esp;&esp;“这孩子今天之所以被告，仅仅因为他与众不同，坚持自我反抗不公。”

&esp;&esp;对面校长花大价钱请来的律师并不好对付，但右京也准备充分，调查深入，辩词稳健。

&esp;&esp;结束呈供及议论环节，当庭宣判原告败诉。

&esp;&esp;“感谢您的帮助。”

&esp;&esp;法庭外清水向右京深鞠一躬。

&esp;&esp;右京无言以应，这次发挥他一半是证明给富酬和求胜欲，一半才是对案子和当事人的同情和责任，承受不起他的谢意。

&esp;&esp;“不过就是让我在疯人院待一辈子也好，至少他们不觉得我是异类。”清水若有所觉，恍惚的说，“里面还有人会通灵，或许能让我和妹妹说话。”

&esp;&esp;说这话时清水面无表情。

&esp;&esp;“我在疯人院那段时间奈奈子独自一人走了，因为我的任性和这码子破事让父母也不得不围着我转，任她自己对抗病痛，连她最后说了什么都没能听到。她该有多孤单，她那么乖，怎么死的不是我这个……”

&esp;&esp;止住话头，清水默然而空白，突然想起来似的。

&esp;&esp;“不该跟您说这些，再见。”

&esp;&esp;与富酬擦肩而过，清水走向他两鬓斑白的父母。

&esp;&esp;他们获得了高额赔偿和公道，但没人笑的出来，相携离去的步履疲惫不已。

&esp;&esp;庭审赢了，已造成的伤痕无可撤销，亡人不可追，受害者永远是败者。

&esp;&esp;右京回神，对富酬说：“我这边结束了，不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

&esp;&esp;“没有，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esp;&esp;右京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他曾说这桩案子有利可图，却转交给了自己，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利益纠结，所以要么是右京没发现，要么富酬真只因为私人感情原因接手了这桩案子。

&esp;&esp;“你……”

&esp;&esp;“嗯？”

&esp;&esp;“没什么。”

&esp;&esp;右京虽刚下法庭，事还差点没忙完，晚上得加班，富酬晚上也有约，于是午饭在外面对付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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