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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第2页）

&esp;&esp;“您为什么愿意陪着那个小子说半夜的话，却不愿意离我更近一些呢，是因为我已经老了吗？还是因为我现在不够美丽了，您更喜欢年轻朝气的男孩子吗？这样的少年我见过太多了，其实他们根本没什么好的，他们只有一张脸和一具年轻的身体而已，他们青涩、冲动、愚蠢还自视清高，他们能知道如何取悦于您吗？他们能让您——”

&esp;&esp;“够了。”

&esp;&esp;殷宸真的不行了，她不知道怎么什么话到他嘴里就变了个味道，他怎么能这么坦荡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些毫无羞耻的话，他不要脸她还是想要的。

&esp;&esp;“注意你的言辞弗里德希。”她冷冷说：“再胡说八道你就自己留在这里吧。”

&esp;&esp;弗里德希从善如流闭上嘴，对于女神冕下冷冰冰的态度没有一点不高兴，笑眯眯的样子像一只甩着大尾巴的毛狐狸。

&esp;&esp;“好的殿下。”他柔顺应着，仍然不遗余力邀请她：“您可以把脚泡进来，真的很舒服。”

&esp;&esp;他甚至还举起手臂表示自己的无辜：“我不会对您做您不喜欢的事的，您知道的，我这样虚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esp;&esp;殷宸不想再听他腻歪，她脱掉长靴慢慢放进水里，飘逸的袍角微微浸在水里，她刚要去够，弗里德希已经捧起来轻柔地放在岸边。

&esp;&esp;然后他就顺势靠过来。

&esp;&esp;“殿下…”

&esp;&esp;他的呼吸合着滚烫的水汽一起打在她手臂上，殷宸警告般的看了他一眼，弗里德希不得不后退两步保持距离，神情有一些遗憾。

&esp;&esp;漠然高贵的女神现在越来越有“人气”了，这也就意味着她越来越不像她刚降世时那样纯洁好骗，他现在稍微动一动歪心思她就能察觉到，然后冷酷无情地拒绝他。

&esp;&esp;他现在无比怀念他堕落前的最后那段日子，她总是愿意主动地亲近他，只是那时候他满心只有离别的绝望，没能好好享受，如今却再也没有那样的好事了。

&esp;&esp;回想着那段肆意纵情的日子，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在女神看来时不得不再往水里埋了埋，他确信她要是发现他的反应一定会扭头就走，他辛辛苦苦的筹谋就全都付诸流水了。

&esp;&esp;女神正在说现在人世的消息，关于光明教廷、圣亚安或者黑暗教廷什么的，其实弗里德希一点也不关心，他直勾勾凝视着她泡在水里的那半截纤细白皙的小腿，视线贪婪的绕着那轮廓精致的脚踝一圈圈打量，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满心却只有今晚上该找个怎样的机会才能一亲芳泽。

&esp;&esp;女神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漫不经心。

&esp;&esp;“弗里德希。”她凶巴巴叫他的名字，天啊那声音可真好听，和那些迷离的晚上攀在他怀里叫出来的一样动听，听得他身上更是发烫。

&esp;&esp;他含糊应了一声，垂着头做出柔顺乖巧的模样，低低的声音带了点委屈：“我翅膀疼。”

&esp;&esp;他知道她总是受不了他这样。

&esp;&esp;果然，她的语气几乎是立刻就柔缓下来，她对他招招手：“伸过来我看看。”

&esp;&esp;他乖巧地把一边翅膀伸过去。

&esp;&esp;这十年时间他被封禁在那一片虚空里，上一任黑暗神明的神格与她的光明之力无时无刻不在净化他的身体和力量，属于人的生命存在一点点被抹去，身上萦绕的人世肮脏的恶念被洗涤，空出来的地方就用神明最纯净而强大的力量填充进去，这个新生的过程极为痛苦，甚至是绝望，他无数次濒死过，但是他终究熬了过来。

&esp;&esp;现在的他身上的污浊终于被净化干净，他只需要重新沾染人世的气息，成为被西泽和命运认可的神明，就可以以高等神明的身份升入神国，成为真正的黑暗神。

&esp;&esp;他期待着那时候克罗特的表情。

&esp;&esp;到时候他会让那个家伙知道，美丽的女神究竟是属于谁的，就算比他多了千年万年与她相处的时间又怎样，他才是她唯一的爱。

&esp;&esp;到时候他一定要把那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碾进尘埃里，让她看看他弗里德希才是最强大英武的男人。

&esp;&esp;女神不知道弗里德希心里弯弯绕绕着多少黑汁，她轻轻捏住他的翅膀展开，坚硬锋利的骨骼上覆着皮肉和一层层柔软的羽毛，此时敛去了所有杀意乖乖交叠着，倒不显得阴森诡异，反而显出一种兵器般冷厉铁血的美感。

&esp;&esp;她仔细地摸过漆黑的羽毛，摸到一些烫伤般腐蚀的痕迹，当她摸到那些伤痕时，他都会轻轻发颤，让她心头不免升起怜惜。

&esp;&esp;她当然知道他忍受了多少痛苦，万年的时光里妄想以人身成神的也出过那么几个，但是他们都在这种绝望的煎熬中死去了，只有他，只有他成功的熬过来。

&esp;&esp;他经历的所有煎熬，她都亲眼见证过。

&esp;&esp;看着垂着脑袋的青年，殷宸心中母爱大发，她慢慢抚过一块伤痕，在上面温柔地落下一个吻：“好了，你辛苦了，再忍一忍就可以结束了。”

&esp;&esp;弗里德希没有吭声，殷宸就主动往前抱住他，亲一下他的脸颊，柔柔摸着他的后脑顺毛：“很快就好了，等你彻底被命运认可，就再也无需承受这些痛苦。”

&esp;&esp;她难得主动靠过来，还温柔地亲他，弗里德希轻喘了一下，他压抑住心底那些念头，像是难过一样把头埋进她颈窝里，不让她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欲念，他哑声说：“我怕您嫌弃我浪费了太多时间，我现在那么诡异丑陋，我怕我会失去您的欢心。”

&esp;&esp;他的手慢慢向前，不动声色环住她的纤腰，羽骨擦着她柔顺的袍角，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近在咫尺，在朦胧的月华下那肌理光滑柔美，仿佛泛着淡淡的荧光，他吞咽着喉结，脑子里不断闪过曾经叼住那一小块皮肤亲吻的场景，极尽克制才没有扑过去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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