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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3页）

&esp;&esp;老天爷又不会给人选择父母的机会，从这一点上讲，她没什么好抱怨的。

&esp;&esp;当然，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年言为信没有死，她也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esp;&esp;一个爱她的爸爸。

&esp;&esp;可世上没有如果。

&esp;&esp;上了车，她自觉坐的后座，将打包好的馄饨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上。

&esp;&esp;“走吧。”

&esp;&esp;程肆抬起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

&esp;&esp;言柚的坐姿乖得像个第一次被老师教会标准坐姿的小学生，鸦黑的长睫低垂着，在下眼睑处落下一层淡淡阴影。而原本最吸引人的一双充满光亮的眼睛，此时也是低落的。

&esp;&esp;表情可以掩饰，可眼神里的东西有时候遮不住。

&esp;&esp;周记馄饨店前那个女人的话，程肆听了个七七八八。

&esp;&esp;他并没有探听旁人交谈话语的闲心，但那人声音嘹亮得像个唢呐，尖利刺耳。耳朵又不像眼睛可以自己闭起来。他愿不愿意都听见了。

&esp;&esp;一路无话抵达医院。

&esp;&esp;不到二十分钟的车场，后座的小姑娘又恢复了元气。

&esp;&esp;自我恢复力不错。

&esp;&esp;二人推开病房门第一秒，就听见沈屏玉不满的声音：“怎么这么慢？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esp;&esp;待瞧见最前面提着饭盒的言柚，又音调一转，笑容洋溢道：“放学啦？我就知道还是你靠谱，快把我的饭拿过来，饿的要死了！”

&esp;&esp;言柚笑了声，沈屏玉这生龙活虎的状态，哪里像个因为吃坏东西胃痛而住院的。

&esp;&esp;拉开病床上小桌，言柚把馄饨摆好。沈屏玉急急吃了一大口，咽下去后还咂巴两下回味：“哎就是这个味儿！”

&esp;&esp;说完又在袋子里翻翻找找：“辣椒呢？你们没给我带？”

&esp;&esp;言柚：“你还想吃辣？这个月都别想。”

&esp;&esp;沈屏玉撂筷子不干：“不吃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吃了，不活了。”

&esp;&esp;“……”

&esp;&esp;言柚叹气，还没说什么却听一旁程肆开了口：“沈屏玉，你多大了？”

&esp;&esp;沈屏玉：“六十六！能当你奶奶了！”

&esp;&esp;“哦。”程肆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才是十七岁的那个。”

&esp;&esp;沈屏玉一个眼刀飞过去，见对方无动于衷，神情冷淡得像块石头，只好凑到言柚耳边说：“你从哪里认识了这么个人，没一点礼貌！还教训我……我这年纪怎么着都能当他奶奶了吧，这气人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奶奶！”

&esp;&esp;言柚：“……”

&esp;&esp;巧了，你俩都问过这问题，

&esp;&esp;她起身，飞速抱起水壶逃离战场，“我去接点热水，你们聊！”

&esp;&esp;沈屏玉叹气，又瞪了瞪程肆，这两天了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就指望这一碗馄饨续命，也不再计较有没有辣椒了，埋头吃起来。

&esp;&esp;程肆长腿一伸，勾出凳子来在床边坐下。

&esp;&esp;他望了眼门口处，又收回目光才问：“你上次说言柚得天天操心给一大家子人做饭，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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