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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安氏本人心下却是十分不宁,因她母族那里是有过惨痛先例的,要不是安老太太当年生她一双弟妹时出了差错,靖国公府如何能落到庶支手里?虽然太医再三跟她保证过霜娘的怀相不错,然而她很清楚,女子生产就是道鬼门关,怀相再好也不能保证生产时就一定顺利。
&esp;&esp;干等到了天亮,产房那里传来的动静渐大,金樱着人去领了早膳来,安氏此时心里油煎也似,连口水都喝不下去,哪还有心情用饭?
&esp;&esp;看也不看摆开的膳食,指示金樱:“你再去问问,看怎么样了。”
&esp;&esp;金樱已去过好几次了,答应一声,忙又去了,她这回回来得极快,几乎是一跤拌进来的:“太太,生生了——!”
&esp;&esp;不用她通知,帘栊一掀,安氏已经听见脆亮的婴儿哭声了,霜娘是头胎,她没想到能这么快,立时喜动颜色,站起来就往外去,一头进了产房。
&esp;&esp;先出来的是位千金,红通通的小身子洗了澡擦过后包进了早已备好的襁褓里,紧闭着眼睛犹在哇哇大哭,安氏接到手里就舍不得放下了,一边眉开眼笑地抱着她哄,一边目光转到床榻时表情又紧张起来,那里可还有一个呢——
&esp;&esp;“奶奶用力,快出来了,再加把劲,加把劲就成——”
&esp;&esp;“好了好了,看见头了,奶奶跟着我的声音来,用力,用力——”
&esp;&esp;屋里地龙烧得暖和,两个稳婆满头大汗,轮番鼓劲,霜娘开头熬得辛苦,神志都快飘走了,这会儿先出来的女儿在旁边哇哇地哭着,把她的神志又拉了回来,她心里陡然又生出了一股力气,随着稳婆给她的节奏使劲,不知过上多久,似乎没多大功夫,她只觉得整个人忽然轻松了一下——
&esp;&esp;“出来了,出来了!”
&esp;&esp;“是个哥儿!”
&esp;&esp;稳婆们大喜过望,虽然看这府里太太的态度,对姐儿也是十分疼爱,但于她们来说,到底不如男丁圆满,别的管不着,讨喜钱时总是更好伸手不是。
&esp;&esp;当下一边忙活着给产妇善后,一边好话如潮水般往外直砸,又说奶奶福气好,再没见过双胎生产这么顺的,又说一双婴儿生得健壮可爱。
&esp;&esp;后出来的这个可能是比姐姐憋的时间长了点,不大满意,稳婆的手还没拍上他的小屁股,他就呜呜哇哇地哭开了,嗓门比着姐姐更为响亮,正好给稳婆们的话捧了场,显示着他的确实健壮。
&esp;&esp;安氏抱了孙女又抱孙子,一个怀抱简直忙不过来,欢喜得再没别的话,只是连声说“赏”。
&esp;&esp;这赏不只是赏稳婆,连着一个院子里的丫头们都得着了,里里外外,一片欢声笑语。
&esp;&esp;霜娘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要过孩子们来看了一眼,头一歪,就在这嘈杂喜气里安心地睡过去了。
&esp;&esp;
&esp;&esp;霜娘半夜发动,本来就没睡足,再费上许久力气,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等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移回了卧房。
&esp;&esp;室内昏暗而安静,空落落的肚子
&esp;&esp;新生儿的洗三满月都办得极盛大,中间又连着新年,宾客盈门的热闹劲直到二月里才消下去。
&esp;&esp;作为绝对主角,茉姐儿和宁哥儿这对小姐弟俩隔不几天就要被抱出去会一会客,双胞就不多见了,还是龙凤,上门来的夫人太太们谁都想见一见。两只争气得很,只要吃饱睡足,基本很少哭闹,也不认生,两双大眼睛乌溜溜地转着,被逗弄了就笑成弯弯月牙,咧出粉嫩嫩的无齿牙龈,融化了不知多少来客的心。
&esp;&esp;作为次要主角的霜娘就闲得多了——事实上就戏份来说她就是个路人甲,因为她还在月子中,除非是如西府和靖国公府那样的至交亲戚,一般人都不会要来见她,至多让人传句慰问罢了。
&esp;&esp;她被困在床上,哪也去不了,什么也干不成,起初缓过来时还雄心壮志地想要自己喂养,侯府这样人家,依规矩是由乳母来的,不过那时候周连营还在家,随她要干什么都答应,她就突破了金盏的防线,取得了伟大母亲的权力。
&esp;&esp;但可惜这权力她连一天都没保留住,因为她的产量根本不够两个宝宝吃的,至多只能供应一个,那是给姐姐呢,还是给弟弟?怎么选都感觉自己是个偏心的娘,只好灰溜溜地把孩子还给了乳母,至于她身上的这点口粮,就只好当做是零嘴,在孩子不那么饿的时候给他们解解馋了。
&esp;&esp;这么一来,她的日常就单调得无以复加了,但她一点也不无聊,两个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小心肝呢,哪怕是看他们睡觉她都能看半天。
&esp;&esp;两个小团团肩挨着肩,头靠着头,褪去了娘胎里带出来的红通通颜色后,如出一辙的雪□□嫩,不只皮肤,连眉眼都像是从另一只的脸上复制粘贴来的,像了个九成九。
&esp;&esp;差别只在下巴,虽然现在养得一般的圆润,但还是能看出来,姐姐的要窄一点,有个挺秀气的小弧度,相比之下,弟弟的在骨相上则要宽一点。
&esp;&esp;据说这是官威之相——嗯,是周侯爷说的,霜娘很是拜服,她看自己的孩子那是看哪哪好,打上一百二十分都嫌谦虚,但是要说从一个将将满月的婴儿身上看出这个相来,那只能说,侯爷就是侯爷,慧眼识英雄哇。
&esp;&esp;月子里唯一的折磨就是不能洗头洗澡,在这点上吴嬷嬷和金盏都非常坚持,霜娘熬不住提过两次都被拒绝。因为她们的态度太坚决了,霜娘只好罢了,当然她妥协的重要原因是周连营已经不在家了,不然叫她顶着这么个形象在他面前晃悠,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
&esp;&esp;她像个闭关修炼的高手一样,终于熬到出关后,第一件事就是从头到脚狠狠把自己洗刷了一遍,足换了四遍水,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了才罢手。
&esp;&esp;接下来就是跟着安氏,带上双胞胎去靖国公府走一趟,安老太太年近八十了,寒冬对她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已经是道关卡,她好些年没有在入冬以后出过府门,但这回新添了一对重外孙辈却是不同,几个媳妇跪成一排都拦不住,逼得安二太太不得不去把安氏请了来,安氏又再三跟母亲保证,双胞胎一满月就马上抱来见才终于按下了老太太。
&esp;&esp;终于见了面,安老太太种种喜爱之情不必细表,到晚间都不放人,还直接扣住不许回家了——这一辈的小字辈们并不少,独有双胞胎获此荣宠,安老太太的心思众人多少也都明白,这显然是想到当年自己早逝的那一对儿女了,人近耄耋,终于又在自家后辈里见着了一样的龙凤胎,伤情,更移情。
&esp;&esp;老人家这点要求,无人违逆,正好同车带着乳母一道过来的,就在安老太太院里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安氏回了府,霜娘则领着孩子们住下了。
&esp;&esp;安二姑娘为此有点泛酸,她定了年底的婚期出嫁,如今正备嫁妆,按例公中是拨五千两银子,除此而外,就是指望着长辈们手松些贴补了。关于这个她自家的房头是没戏,就不说她同她父亲娶的继室很处不来,小后娘不可能帮着她了;就算肯帮,安二姑娘自家知自家事,她父亲是个白身,多年就靠公中领月例过日子,她亲娘倒留下些嫁妆,然而她亲娘只是普通官宦家出身,那点嫁妆怎好给她装点出公府小姐的派头?
&esp;&esp;种种情由下,安二姑娘只有指望安老太太,然而她过去不懂事,不知道要迎奉,只由着性子来,现在开了窍再想去抱佛脚哪里来得及。
&esp;&esp;努力了几番都碰得个灰头土脸,这回见着安老太太把两个没成人的团子当成宝,心下不平,自家里没人可派遣,就跑去和嫂子安大奶奶抱怨:“老太太不知想什么,孩子再可爱,又不是咱们家的人,这么看重,连大哥哥都靠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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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是跳舞的又一套新书。也将会是跳舞在起点的第五套全本。(注意,这本书是都市YY,呵呵。几乎没有什么神话色彩,更不会再有什么教皇教会宗教圣骑士吸血鬼玉皇大帝之类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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