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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2页）

&esp;&esp;徐知凛指尖挲动杯壁。

&esp;&esp;他记得她一遍遍给他量体温，进进出出给他端水递药，不像现在，抿不出一丝情绪。

&esp;&esp;半晌：“你一直有机会，可以跟我说清楚。”

&esp;&esp;沈含晶点头：“我知道。”

&esp;&esp;但不想说。

&esp;&esp;已经做过的事，没有再修补的必要。

&esp;&esp;她可以坦诚，但不会后悔，更不会求情。

&esp;&esp;“我就是这样的，我以为你了解？”

&esp;&esp;“了解什么？”徐知凛举眼看她。

&esp;&esp;他目光灼灼，沈含晶错开眼。

&esp;&esp;桌面放着几个小桔子，全是盆景摘下来的。

&esp;&esp;她剥开一个，掰瓣送进嘴里，吃不出味道，但嗅觉异常发达，能闻见徐知凛身上的寒气，外面大概要下雪了。

&esp;&esp;等吃掉半个，她说：“江富那边，我给他提供过几回信息，凡是我看到的听到的，我觉得有用的，都告诉过他。”说完坦然抬头：“我需要为这个负什么法律责任吗？”

&esp;&esp;“宁愿这样也不肯解释是吗？”徐知凛眼都不错地看着她。

&esp;&esp;就这么不愿意认一句错，不愿意低一下头。

&esp;&esp;沈含晶摸着手里半个桔子，一根根摘掉表面的白丝：“你不是很了解我？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解释，不认错，不走回头路。”

&esp;&esp;徐知凛笑笑，嘴角小幅度拉动了下。

&esp;&esp;确实，她是这样的，随时能走，随时准备要跟所有人告别。

&esp;&esp;永远都这样，永远不会留恋。

&esp;&esp;他曾经以为自己能是例外，就算以前不是，现在也应该是。

&esp;&esp;但很明显，他没能做到。

&esp;&esp;摘下眼镜，徐知凛抽了张纸来擦。

&esp;&esp;沈含晶忽然问：“你一直知道我在做什么，对不对？所以为什么不提防我？”

&esp;&esp;徐知凛还在擦眼镜，慢慢的，从镜框到镜脚，擦得一丝不苟。

&esp;&esp;等终于擦完，他重新戴上眼镜：“跟你没有关系，信息你告不告诉江富，那个团队我都会录用，因为他们履历确实足够优秀。”

&esp;&esp;是这样吗？

&esp;&esp;沈含晶压下眉梢，笑出一点磨钝弧度。

&esp;&esp;“那我猜错你今天来的目的了吗？”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缝里残留黄色的橘子汁水，像次等砖的颜色，不干不净的斑驳。

&esp;&esp;沈含晶往前坐一点，看着徐知凛，声音放软：“你来不是为了揭穿我，是想告诉我，一切跟我没有关系，所以只要我愿意跟你撒个娇低个头，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是这样吗，知凛？”

&esp;&esp;她语气轻飘飘的，像没有浮力。

&esp;&esp;徐知凛探手把领带松开一点：“你觉得呢？”

&esp;&esp;回应他的，是沈含晶的嗤笑。

&esp;&esp;“不要这么低自尊，徐知凛。”她板直着声线问：“就这么放不下我吗？留了刺还要给我台阶下，就不怕我以后再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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