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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他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呢。

&esp;&esp;张太监缓缓道：“方伯爷和我又没恩怨，我好好地骂他做什么？自然是骂你这个蠢猴崽子了。”

&esp;&esp;小福子眉毛一耷，跪地上道：“我是蠢，吃的饭还没爷爷吃的盐多，不然要认爷爷作爷爷呢，求爷爷指点迷津。”

&esp;&esp;这个小徒弟年纪小生得好，心眼儿算滑溜，但也有实诚的时候，张太监嘴上不留情，心里是最喜欢他的，踢了他一脚，叫他起来，才道：“你以为方伯爷不表示，只为着你不是去给他传旨？这是想坑他那大侄儿，你自家想想，你辛苦跑这么一趟，又是传的好信儿，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心里还这么舒服吗？”

&esp;&esp;小福子一愣，往平江伯府去传话，是个明摆着的好差，这种累世勋爵家最不差钱，宫中去人几乎从不会空手而回，那些文官宅邸就不一定了，有那不开窍的，连碗茶都未必请喝。

&esp;&esp;皇帝不会给小福子这个位分上的小内侍直接吩咐差事，原是说给了张太监，张太监照拂自己徒弟，才使唤他去了。

&esp;&esp;小福子回过点味来：“当然是不舒服，不过这么样的话，我也不会记恨方伯爷，本不是给他传的话。”

&esp;&esp;不记恨方伯爷，那就是记恨方寒霄了——用记恨形容严重了，毕竟人家不欠他的，但是通行的赏赐没得着，心里发皱不自在是肯定的。

&esp;&esp;方伯爷若不在场，那这赏赐轮不着他掏，但他既然在，方寒霄作为晚辈没有越过他行事的礼。而方寒霄如果反应不快，就呆呆等着方伯爷的示意，那只有把小福子送出了门，等出个难以挽回了。

&esp;&esp;“

&esp;&esp;隔日一早，方寒霄就出了门，小福子来传旨时虽没说具体的时辰，但觐见之事，当然是宜早不宜迟，宁可在殿外等一天，不能皇帝传唤的时候说人还没到。

&esp;&esp;方老伯爷很不放心，嘱咐了他许多话，方寒霄一一地听了，不过他这么连着沉默点头，只有让方老伯爷更不放心了——皇帝要召方家人了解他的病情不稀奇，他能在漕运总兵官这么肥到滴油的差事上干上十来年，跟皇帝当然算是君臣相得的，但要示天恩为何不召方伯爷，却召了哑掉的方寒霄呢？

&esp;&esp;方老伯爷是个使力不使心的人，想来想去想不通，只得目送走方寒霄后，在家里悬着心等他回来。

&esp;&esp;方寒霄进宫的一路上很顺利，因为小福子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他了，笑嘻嘻地给他引路：“大公子早呀，昨儿方伯爷一直拉着我说话，我忘了提醒大公子一声，最好早些来，幸好大公子肚里有，自动来了。”

&esp;&esp;方寒霄向他笑了笑，他不会说话，但眉目生得好，深邃清朗，是天然的贵公子风度，这一笑，便好似同人打了个亲近又和气的招呼。

&esp;&esp;小福子不觉一边走，一边就和他搭话：“大公子这是头一回进宫来？”

&esp;&esp;方寒霄竖手指跟他比了个“二”。

&esp;&esp;他举止随意，因这随意，小福子感觉不到跟他的距离感，笑着就道：“呦，想必从前是跟老伯爷来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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