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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第2页）

&esp;&esp;“什么利益？”

&esp;&esp;“当初阿斯蒂族人，少数人破坏了帝国的经济，严重影响国家的正常发展，”凯撒说，“我承认屠杀不对，但当初那位首相刚上位时的政策，只是严格管控那几位最猖狂的寡头。”

&esp;&esp;一个国家的命脉，不应该被资本家所垄断。

&esp;&esp;国家的兴旺，是普通公民的努力都有回报，是勤奋的人能够通过工作获得令他们满意的酬劳；而不是，勤奋的人努力工作，资本家的车子越来越多，房子越来越奢华，榨取普通民众的劳动力，用无数年轻人的鲜血来滋养资本的诞生。

&esp;&esp;不能让年轻人看不到未来，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努力毫无意义。

&esp;&esp;首相严格拘禁几位寡头的同时，他的妻女、家人，被残忍虐杀。

&esp;&esp;这才是促使他走向疯狂的导火索。

&esp;&esp;“欲望的可怕超过人本身的认知，是被点燃后就无法扑灭的炮火，”凯撒说，“错误的领导，被欺压已久的积怨，让普通人对稍微富有的阿斯蒂族人也举起枪支。人是群居性动物，是盲目、冲动的生物。”

&esp;&esp;——事情发展到后期，洗劫阿斯蒂族人开设的商店、银行，欺辱阿斯蒂族人的oga，究竟是为了大义，还是只是单纯的嫉妒他们富有？

&esp;&esp;——对手无寸铁、同样是上班族的阿斯蒂族人举起刀时，心里想着是要除去这个国家的毒瘤吗？

&esp;&esp;人性经不起煽动。

&esp;&esp;“后来呢？”萝拉用脚踢着石子，她说，“后来的首相没有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吗？”

&esp;&esp;“人民需要发泄，国家当时负债累累，国内经济艰难恢复，”凯撒说，“恰好阿斯蒂族人集结武器开始反抗——这是矛盾的转移。当人们沉浸在和阿斯蒂族人的矛盾斗争、歧视中，就没有更多精力来抱怨国家的政策法规，他们认为自己的敌人是阿斯蒂族人，是阿斯蒂族人让国民生活陷入困顿，而不是政府。”

&esp;&esp;萝拉明白了。

&esp;&esp;帝国政府的权威性不能被质疑。

&esp;&esp;矛盾转移，发动战争……这一套，希特勒运用的炉火纯青。

&esp;&esp;等到经济复苏时，种族歧视的观念已经根深柢固。一些党派甚至开始和某些阿斯蒂族人互相勾结、交易，进行暗杀对手的行为。

&esp;&esp;曾经有首相想要改变这一切，但他死在政策颁发不久之后，是政客指使阿斯蒂族人杀掉他。

&esp;&esp;萝拉问：“那你现在呼吁种族平等，也是政治因素吗？”

&esp;&esp;凯撒说：“是。”

&esp;&esp;他不掩盖自己的念头，坦率：“这是国际之上的大势所趋。为了帝国的发展和未来，我需要和平解决种族之间的矛盾——这也是对其他帝国公民的负责。”

&esp;&esp;萝拉盯着他看了一阵，移开视线。

&esp;&esp;她说：“原来我们只是政治交易的牺牲品。”

&esp;&esp;凯撒握住她的手，萝拉挣了一下，没有成功。

&esp;&esp;“还有一点，”凯撒说，“我想让小乳猪和她的族人能够光明正大地读书，用餐，购物。”

&esp;&esp;萝拉的手掌心沁出一点热乎乎的汗水，她将这些全都蹭到凯撒身上。

&esp;&esp;凯撒说：“个人能力有限，我尽力而为。”

&esp;&esp;萝拉没有说话，她终于将手抽出，埋头跳格子。

&esp;&esp;艾米莉亚的身体状况还算良好，她只是食物不振，吃不下东西，病恹恹——也不排除发热期的影响，她看上去很憔悴，趴在床上，和萝拉聊了一会。

&esp;&esp;她和自己兄长没有什么太多共同语言，凯撒坐了一阵后离开，顺带着拎着叽叽喳喳、舍不得艾米莉亚的萝拉。

&esp;&esp;刚才还有些疲倦的萝拉，因为这场聊天重新打起精神，直到晚上洗干净澡后仍旧缠着凯撒，问他：“以前我都叫你什么呀？”

&esp;&esp;凯撒说：“小甜心，爸爸，爹咪，daddy。”

&esp;&esp;他穿着睡衣，正在吹银色的头发。眼睛微微垂下，暖风吹得他耳朵和修长手指关节都透出一些绯红，萨列里家族遗传下来的绝不是银发紫眸，还有冷白的皮肤、健壮的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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