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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那个？”

&esp;&esp;明知故问！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喜欢。”

&esp;&esp;傅惟薄唇微抿，轻笑道：“你觉得呢？”

&esp;&esp;“我、我怎么知道……”

&esp;&esp;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案前将先前那册书卷阖上，放上书架。沉默许久，他就这般背对着我，一字一句道：“兴许她对我有几分意思，可我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这样最好不过，因为，我打算娶她为妃。”语意清淡而笃定，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事实上，这却是一桩国婚，关乎江山社稷。

&esp;&esp;☆、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1）

&esp;&esp;我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那妍歌公主生得天上有地下无，又会吹笛招萤火虫，他二人朝夕相对，难保傅惟不会心动啊……这么一想，我不禁又担忧起来，心下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esp;&esp;诸位皇子中，唯有傅辰已册立正妃，其妻为镇国将军的独女。其余几位皇子要么立过侧妃，要么仅收了几位宠姬。而傅惟素来爱惜名声，不近女色，索性连宠姬都不曾纳过，皇上十分欣赏他的勤勉寡欲，多次赞他“光风霁月、正人君子”，但……

&esp;&esp;我说：“但兹事体大，皇上恐怕不会轻易应允，毕竟他现在还是很宠爱傅谅的。”

&esp;&esp;“我知道不容易，所以我根本没打算在父皇身上下功夫，关键在妍歌。”

&esp;&esp;我恍然大悟，“如此说来，你救她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

&esp;&esp;他点头，坦然笑道：“我何时打过没准备的仗？”

&esp;&esp;果然是这样。

&esp;&esp;傅惟出任并州总管时，爹娘尚未出事，彼时我虽在闺中，却也时常听人提起晋王傅惟。传闻在他治下，并州富饶安定，百姓和乐，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匪盗皆弃刀剑而从良，是以妍歌遭遇流匪的可能性委实很小。我当时便暗自揣测，只怕这多半是他刻意安排的，到底没有猜错。

&esp;&esp;或许在外人看来，傅惟救下妍歌是英雄美人的美丽邂逅，却不知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局。不过也亏得是他，骄矜如妍歌都不得不心动。

&esp;&esp;他看我，笑了笑，“怎么了吗？”

&esp;&esp;“妍歌公主好像看我不顺眼，这几日总喜欢与我为难，若你娶她为妃，只怕往后我的日子不会好过。”说完，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我在他含笑的注视中再三回味，方觉话中似有歧义——听起来怎么像是小妾受了正室欺负，找男人哭诉……==

&esp;&esp;傅惟道：“我保证，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

&esp;&esp;“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怕她，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esp;&esp;“不要意气用事，能避则避。妍歌骄傲任性，又是一国公主，你若与她起冲突，必然讨不了好。我怕你吃亏。”

&esp;&esp;我撇撇嘴，“哦。”心知他是为我好，却多少有些不痛快。

&esp;&esp;他似是看透我的心思，“不必太在意她。”

&esp;&esp;也是，对于傅惟而言，妍歌只是一件能助他在朝廷站稳脚跟的政治工具罢了，与他的幕僚没有分别。他立她为妃，无关感情，彼此皆有图谋——傅惟谋的是天下，而妍歌谋的是心。

&esp;&esp;我正当思忖，傅惟忽然道：“渴不渴？我冲茶给你喝。”

&esp;&esp;我“嗯”了一声。他从架子上取下一套茶具，这是皇上年前赏赐给我的哥窑彩釉冰裂瓷，乃是由天下，偶尔还要去给闯了祸的傅谅救场……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痛。

&esp;&esp;记得小时候，一时顽皮打碎了爹爹的宝贝古董，被罚抄写《尚书》一百遍。我二话不说一口气抄了九十九遍，却因手腕酸痛而没有抄完最后一遍，还大哭了一场，爹娘皆拿我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esp;&esp;那厢太医院院使举着刀片缓步走过来，笑眯眯道：“戚大人，刮除脓血可能会比较痛，劳您忍耐片刻。”

&esp;&esp;我怎么觉得我已经开始痛了……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弱弱道：“院使大人，劳烦您动作快一点。”

&esp;&esp;他满口道是。

&esp;&esp;傅谅很豪迈地伸出一只手，道：“玉琼，不用害怕，来，抓着我的手！”

&esp;&esp;本是男女授受不亲，但这货说什么放心不下，非要过来围观，也没人拦得住他。在此紧要关头，我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君臣有别，毫不客气地握住他的手。他一脸严肃认真，对我用力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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