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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3页）

&esp;&esp;但第二天，她听说了学校有同学被打的事。那人被打断了两根肋骨，硬生生地敲断了腿，惨叫声响彻整条街道，引来了路人报警。

&esp;&esp;施妤不敢去想这是不是林奢译做得。

&esp;&esp;她尝试着与周围人保持距离，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束缚，和更血腥残忍的伤害。直至她下定决心，与他决裂，彻底分开。

&esp;&esp;施妤将这一切都归咎于酗酒家暴的林爸。

&esp;&esp;她时常能听见隔壁传来男人醉醺醺的疯狂叫骂，其中夹杂着猛砸东西的声音，林妈妈受伤的哭泣，和连连哀求。大抵是他从小到大，给林奢译留下了无数的童年阴影，癫狂、暴力，极差的表率。

&esp;&esp;但林奢译从没碰过酒就是了。

&esp;&esp;

&esp;&esp;施妤为了维护自个“不是把人拉黑了导致接不到电话和消息，而真得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来不及看手机”的借口，她点开那条短信，活动下被冻僵的手指，她也装模作样地回复了消息：好的，真得非常感谢您。工作太忙了，一时忘了时间，我现在就赶过去。

&esp;&esp;发送。

&esp;&esp;已送达。

&esp;&esp;然后她顶着寒风，在幼儿园门前哆哆嗦嗦的，继续等待。反复地扒拉了几次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施妤估算着，大概她看到消息，匆忙从公司赶来，也就这个时间了。

&esp;&esp;她才再次拨通了林奢译的电话。

&esp;&esp;响了三声，电话被人接起来。

&esp;&esp;施妤抢占“彼此不熟”的高地，抢先道：“您好，请问是知遥的老师吗？”

&esp;&esp;电话另端沉默了一瞬：“是。”

&esp;&esp;只一个字，轻描淡写地，似乎把两人过往纠缠的种种统统一笔勾了销。

&esp;&esp;施妤莫名地有些眼热。

&esp;&esp;但该配合演出的她，尽力表演。

&esp;&esp;施妤用公事公办的家长语气，也说：“我是知遥的姨姨，刚和您发过短信的。现在我过来接她。”

&esp;&esp;“嗯。”对方轻地应了声，温声道，“你从侧门进来，直走，穿过教学楼，我们现在烘焙室。”他说完，许是把手机递给了知遥，传来了小姑娘甜甜地呼唤：“施妤姨姨快来，给你吃烤饼干！”

&esp;&esp;施妤回：“好呀。”

&esp;&esp;然后她有点尴尬：“遥遥，你再把手机给下林老师。”

&esp;&esp;电话另一端换回了温润的男声，他问：“怎么了？”

&esp;&esp;“林老师，侧门锁了的。”

&esp;&esp;她刚明明试过了，不但推不开，还冰得手凉。

&esp;&esp;“没有锁。”林奢译跟和小朋友说话似的，又温柔，又仔细，一步步地教她，“你摸下门后，有挂着把小锁。小锁没有扣死，可以扭开。”

&esp;&esp;施妤一边听，一边开门。

&esp;&esp;寒冬里的暗夜，“吱呀”一声摩擦的声响，侧门被推了开。出现在施妤面前的，是黑洞洞的教学楼，和上面看不真切的扭曲墙画。

&esp;&esp;施妤莫名地有点害怕。

&esp;&esp;她手机还在亮光，电话没有挂断。

&esp;&esp;林奢译继续说着：“然后朝左边走。”

&esp;&esp;施妤快走几步，几乎小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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