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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2页）

&esp;&esp;但当她以这种理性思维，换了一个角度来重新审视整个事情的时候，她却第一次得出了一个与以往不同的结论。

&esp;&esp;“什么不对？”科索莫名。

&esp;&esp;“整件事情，整个社会，我们从小就被教育的主流价值观！”张雅说。

&esp;&esp;科索讶然。

&esp;&esp;“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韦恩。”张雅深吸一口气，“我可以自信地说，当我有计划地去做一件事，很少会不成功。但是，你看……我遵守了所有的医嘱，我坚持抚养她到考入大学，我抹消了她在我生活中的痕迹，我隔绝了与她的联系长达八年。医生让我做的，不管有多难，我全部都做到了。但结果呢？”

&esp;&esp;“结果就是，她用一张照片，就让所有这些我努力出来的成果全都烟消瓦解了！”

&esp;&esp;“看到那照片的第一眼，我所有以为正确的东西都被压制了，我脑子里想的只有她！就在刚才，不不，就是现在，我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

&esp;&esp;“这是本能啊！”张雅说，“这是天性！”

&esp;&esp;科索同意：“是的，人的本能和天性，常常和理性冲突。”

&esp;&esp;“但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压制这天性？”张雅紧抿着唇，“还记得几年前你对我说过的吗？你说‘这是个悖论’。你说的没错，既然这种本能和天性能使我们感到愉悦快乐甚至幸福，我们为什么要压制它，把它当做病态来处理？我们不是从小就被教育，要实现自我，愉悦自我吗？”

&esp;&esp;科索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esp;&esp;“这太奇怪了，科索，你难道感觉不到吗？这太奇怪了！”张雅说。

&esp;&esp;科索沉吟了一下，说：“其实，我这次在达翰尔克出差，碰到了罗耶夫斯基，他们在这里正好有一场行业峰会。”

&esp;&esp;罗耶夫斯基便是科索的心理医生朋友，也是他介绍了夏目医生给张雅。

&esp;&esp;“我和他及他的同行们一起吃了两顿饭，还参加了一个沙龙，谈了很多。”科索说，“张雅，你知道吗，他们私底下给了我一些让人吃惊的数据。”

&esp;&esp;“我们一直都以为，像你这样对孩子产生过度依恋的人是少数群体。哦，张雅，我们都错了。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群体的数量有多么的庞大，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像你一样，隐瞒住身边的朋友同事甚至情侣，悄悄就医问诊。”科索说，“罗耶夫斯基他们喝多了，悄悄告诉我，这其实是他们行业公开的秘密。但这些数据是不被允许公开的，政府强制要求整个行业不得进行区域间数据互通，也不允许对外泄露。罗耶夫斯基掌握的也只是仅仅我们星系的数据，甚至不是整个星区的，那数据就已经很惊人了。”

&esp;&esp;他报了一个数值给张雅，张雅十分震惊。

&esp;&esp;“可星系的总人口才……”张雅喃喃地说，“这么说的话，发病比率竟然高到这种程度吗？”

&esp;&esp;张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霍然抬头，质问：“韦恩，这真的是我的问题吗？是我有问题，或者是我们这些人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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