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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1页）

&esp;&esp;“牵马！”段云琅的声音蓦地抬高，“去掖庭！”

&esp;&esp;☆、

&esp;&esp;——□□（一）

&esp;&esp;晓光将破时分，一骑马不管不顾地驰入了掖庭宫。。

&esp;&esp;几个内官从芳林门一直追到西门，才终于追得他停下来，连忙三两个上去抓住他的辔头不放：“殿下，才刚开门呐，殿下莫要……”

&esp;&esp;“叫赵亨来见我。”段云琅冷冷地道。

&esp;&esp;小内官一愣：“赵公公还没来……”

&esp;&esp;段云琅静住。俄而他翻身下马，将马缰往内官身上一抛，道：“别跟着我。”

&esp;&esp;那几个内官就傻傻地站住了。

&esp;&esp;段云琅走到内侍省，一看果然还没开门，他兜了几个圈子，好容易甩掉了身后盯梢的人，才摸去了殷染的院子。

&esp;&esp;那房门却落锁了。

&esp;&esp;他走到卧房的窗外，贴着窗纸低声喊：“阿染？”

&esp;&esp;却没有人应他。

&esp;&esp;阿染从来不睡懒觉。他很疑惑，来来回回又走了好几遭，里头却连鹦鹉叫也没听见一声。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你是来找阿染的么？”

&esp;&esp;段云琅倏地转过身来，便见到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宫女，彼站在月洞门边，揉了揉眼睛，突然看清了他，惊呼着行礼：“五殿下！”

&esp;&esp;段云琅眸中掠过一丝冷光，但他的脚步还很沉定。他朝她一步步走了过来，“你是谁？”

&esp;&esp;“我是阿染隔壁的绫儿。”那宫女说，“阿染被周公公带进宫了，她让我帮她保管着一张纸条，说如果有人来找她，就……”她掏出来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递给段云琅——原来她一直将它放在最贴身的地方藏着。

&esp;&esp;段云琅看了她一眼，冷静地接过，打开，立刻就认出了阿染的字迹。

&esp;&esp;瘦峭有风骨，凌凌如山下竹。

&esp;&esp;她只写了三个字——

&esp;&esp;“京兆尹”。

&esp;&esp;

&esp;&esp;日头渐而高升，八月里秋高气爽，一片怡然天气。圣人来了兴致，要去西内苑观球，昨日傍晚方下的旨意，让神策中尉挑出两支队伍来，其他一概轻车简从。圣驾到了西内苑，球场上已列开两队，鲜衣怒马威风凛凛，都是护跸天子的神策军，特给圣人表演来看。

&esp;&esp;黄罗大伞撑开来拦住了日光，圣人登上了含光殿前的高台，身边是宣徽使周镜和宰相李绍。稍远一些立着高仲甫和孙元继，后者正跟前者咬着耳朵：“怎么李相公会在这里？”

&esp;&esp;高仲甫冷冷道：“他不是一向钻营得厉害？”

&esp;&esp;孙元继又狐疑地看了那边一眼。圣人游冶，他们几个护跸的神策自然逃不掉，但宗室王侯、命妇公主却都不见一个。这也就算了，可李绍究竟怎么会出现的？这又不是在上朝。

&esp;&esp;但听得锣鼓震天价响，马蹄声躁动地踏破了秋日晨光，东西两面大旗在风中哗啦抖开——

&esp;&esp;比赛开场了。

&esp;&esp;两队人马俱是身手矫健，在东西二道球门之间左萦右拂，盘旋宛转，马蹄奔逸，汗水挥洒，耀目的阳光下神威赫赫。圣人眯眼看了一会儿，神色平淡，好像并不感兴趣，额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袖，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忽然场上欢呼雷动，也不知是哪一方得了分，段臻将身子微微往后靠去，淡淡地发问：“崔慎呢？”

&esp;&esp;“路上。”李绍也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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