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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第2页）

&esp;&esp;乔婉婷挡着眉眼，静止几秒后，匆匆地从身上摸了包烟。她急迫地想靠烟草找到些放松之意。

&esp;&esp;打开烟盒，点烟的动作却又顿了顿。

&esp;&esp;妈妈，你没有对不起我，傅景见状把茶几上的白色烟灰缸往她面前推了点，接过话说，你赚钱那么辛苦，要供我吃穿开销，供我读书，还要给我买房子。哪里会对不起我。

&esp;&esp;乔婉婷动作停顿片刻，把烟扔进包里了。

&esp;&esp;最最重要的是，傅景目光望着她，语气平淡，却字字认真地说，妈妈，你让我从小就知道女孩子也能有很强的事业。

&esp;&esp;虽然你不会围着我团团转，天天问我要不要吃这个蔬菜那个点心，虽然小时候我也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那么忙但我从来没觉得我的妈妈比别人家的妈妈差。

&esp;&esp;听到这话，乔婉婷喉咙滑动，眼底不自禁浮现一层泪意。

&esp;&esp;她没有说话。

&esp;&esp;傅景长睫低垂不动声色，继续说：虽然不会来给我开家长会，但妈妈会把我拿到的奖状认真封起来保存着，哪怕只是一张交了报名费就会拿到的作文参与奖。我当然知道你很爱我，很爱很爱。

&esp;&esp;乔婉婷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脸颊上的热泪，忽然嗤笑了下，笑了几声却又哭了。

&esp;&esp;她唇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泪水却随着眨眼而掉落。

&esp;&esp;很快再次擦掉。

&esp;&esp;视线重新聚焦，她打量着自己这个女儿。

&esp;&esp;一张娇稚的脸蛋，浓密长睫烘托着黑白分明的杏眼，清澈见底，又波澜不惊。分明还是个孩子的相貌，内心却逐渐成熟起来了。

&esp;&esp;竟然在冷静地跟她这个当妈的谈判。

&esp;&esp;乔婉婷长长叹气：你可真是喜欢顾青瓷明明是一个从小到大，稍微有点不开心就不肯再开口说话的小孩，现在为了不让我反对，

&esp;&esp;傅景好不容易把小堆元宝点燃了，她望着火光，眼睛被冒着的烟火熏得有点刺，泪水无端地划落。

&esp;&esp;她飞快地擦了擦。

&esp;&esp;小声给奶奶解释说：这不算哭。

&esp;&esp;青烟升腾着盘旋而上，古人相信这能告慰天灵。

&esp;&esp;想起一个，阳关浅浅的清晨，奶奶膝盖上窝着一只小橘猫，她边叠着锡纸元宝边笑说：等以后奶奶去世了，星星别哭到时候路边的花花草草，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是奶奶。所以千万别哭

&esp;&esp;沉默寡言的爷爷戴着老花眼镜，在旁边看报纸。

&esp;&esp;她在这股烟味里想到爷爷奶奶刚入土的光景，大伯二伯和爸爸按照年纪大小的顺着扶棺，呜呜咽咽的哭声里，花圈烧出黑色的烟。

&esp;&esp;大概能懂死亡的含义。

&esp;&esp;却撞撞跌跌地跟在棺材后面，仍然想把爷爷奶奶留在家里不让火葬场的人接去。

&esp;&esp;那时候，傅景多想自己能研究出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尸体被烧掉之后，她就开始想能不能制造出时光机

&esp;&esp;烧着烧着，锡箔纸化为古朴的黄，很快变成犹有余热的灰烬。

&esp;&esp;顾青瓷在旁边看着，手里还留了些刚叠好的元宝。她拿走打火机，去左右两家的坟墓前分别烧了几只。

&esp;&esp;认真地说：给邻居们打声招呼。

&esp;&esp;傅景微瞪眼，望着她的动作心头默默咂舌，自己偷偷地给爷爷奶奶烧了那么多年的元宝，竟然完全没想过这个步骤。地底下还要考虑邻里关系。

&esp;&esp;见顾青瓷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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