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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他的手背上沾了一小片草叶子。霍澜音将那片草叶子弄掉，才接过碗，双手捧着，小口地喝。

&esp;&esp;卫瞻转身往外走。

&esp;&esp;霍澜音还没喝完，忽听到外面一声钝响，像人摔倒的声音。她一惊，赶忙放下手中的碗，连鞋子也未来得及穿，匆匆跑出内门。

&esp;&esp;卫瞻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摔倒在地。

&esp;&esp;“殿下！”

&esp;&esp;卫瞻没抬头，他手掌撑在地面，想要起身。然而手肘忽地一弯，伴着关节处骨头相磕的声音。

&esp;&esp;卫瞻乜了一眼自己的右臂，顿时觉得很可笑，他便真的笑了。

&esp;&esp;

&esp;&esp;“殿下……”霍澜音朝卫瞻走了两步。

&esp;&esp;“滚开！”卫瞻脸上的笑顿时消失，瞬间暴怒。

&esp;&esp;霍澜音一怔，脚步停在那里，不再往前。她望着卫瞻，隐约觉得不太对劲，神色当中有了几分忧虑。

&esp;&esp;卫瞻再一次用右臂撑着，左手扶着一旁的供桌，动作极为缓慢地站起来。

&esp;&esp;霍澜音看见他支撑的右臂在发抖，也看见了浓浓黑色血液在他皮肤下浪潮一样滚动翻涌。

&esp;&esp;霍澜音紧紧抿着唇，盯着卫瞻右手的视线逐渐下移。

&esp;&esp;当卫瞻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霍澜音心里反倒更紧绷着。她一直都知道卫瞻神智和身体都被邪功所扰，那邪功盘横在他体内，像一头暗藏的凶兽，会伤人，也会伤他。

&esp;&esp;卫瞻再次身形踉跄的时候，霍澜音的身子跟着颤了一下。她双脚钉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没有上前帮忙。

&esp;&esp;望着卫瞻右腿的目光，凝了又凝。她知道卫瞻的右手最近频繁复发，可是自打她认识卫瞻他便总是时不时发病。她甚至觉得如今他只是右手偶尔无力，不似往常那样整个人失控，是他身体逐渐变好的征兆。

&esp;&esp;可是很多东西不能只看表面。

&esp;&esp;她不知道卫瞻的腿也出现了问题……

&esp;&esp;或许，卫瞻体内的邪功作用并非减弱，反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朝着更差的方向恶劣着。

&esp;&esp;卫瞻面无表情地立在屋中，眸色深深，薄唇抿着，看不出情绪来。然而，慢慢的，情绪逐渐在他眼底晕开。

&esp;&esp;那是霍澜音第一次在卫瞻的眼里看见这样的情绪。

&esp;&esp;是恨吗？

&esp;&esp;不，好像是痛。

&esp;&esp;霍澜音不由朝卫瞻走了一步。

&esp;&esp;卫瞻置于虚空的目光逐渐抬起，看向霍澜音，他说：“孤让你滚开，你是聋了？”

&esp;&esp;此时的卫瞻体内的凶兽似乎已经做出攻击的姿态，随时都可能伸出獠牙和利爪。

&esp;&esp;霍澜音看见卫瞻身形的细微晃动，她甚至觉得卫瞻随时都可能再摔倒。

&esp;&esp;“我……”

&esp;&esp;她知道卫瞻的骄傲，定然不愿意她看见他这个样子。可是她怎么能这个时候避开？这世间所有人都有软弱时，无关于身份地位，他是太子爷也逃不过。

&esp;&esp;她试探着朝卫瞻走去。那种对卫瞻的畏惧感，在她心里又缓缓冒了头。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着惧意和犹豫朝卫瞻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卫瞻的腕上。

&esp;&esp;缎料被她轻轻攥在手中，她语气温柔：“时辰还早，外面还有风，有什么事儿迟些再办。我们回屋去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esp;&esp;卫瞻目视前方，没有看她。

&esp;&esp;霍澜音猜不透卫瞻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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