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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2页）

&esp;&esp;他将香囊放到面前，闻了闻。

&esp;&esp;属于她的香味儿已经很淡了。

&esp;&esp;胸口一阵绞痛，黑色的血液从卫瞻嘴边流出。他忽然暴躁地摘了帷帽，用力朝墙壁上的鸳鸯戏水图砸去，帷帽落下来，砸落长桌上的茶器。茶器落地，摔得粉碎。

&esp;&esp;他脸上的大片黑色印记隐隐有血色在浮动。黑红的印记在逐渐扩大，蔓延到他高挺的鼻梁。在他鼻尖的左侧，有一粒小小的痣。和霍澜音的那粒美人痣在相同的位置。

&esp;&esp;十日后。

&esp;&esp;“让之……”江太傅推门进来，惊愕地睁大眼睛，“让之，你怎么又碰这邪功？！”

&esp;&esp;卫瞻靠坐在藤椅中，手中握着《阴阳咒》。

&esp;&esp;他道：“这世间本无邪功。邪魔与否在于人。”

&esp;&esp;

&esp;&esp;半年后。

&esp;&esp;天色将明，东边泛起鱼肚白，余下之处仍旧一片漆黑，星月还没有退场。丰白城中，一处不起眼的整洁小院里的一间屋子里亮着灯，灯已经燃了一整夜。

&esp;&esp;起了风，远处隐隐传来鸡鸣和虫叫。一道风吹开小轩窗，将屋子里的灯吹熄。

&esp;&esp;霍澜音魇着了，她一下子惊醒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她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漆黑一片，惊慌地攥着被子，大声喊：“莺时！莺时！”

&esp;&esp;“怎么了，怎么了？”莺时连外衣都来不及穿，踩着鞋子急急跑进来。

&esp;&esp;“哦，是风将窗户吹开才吹熄了蜡烛。姑娘别怕，我这就点灯！”莺时吹燃火折子，将窗前的烛灯点燃。她又拿了根蜡烛点燃，将另一边的坐地架子灯也点燃。

&esp;&esp;屋里一下子明亮起来。

&esp;&esp;霍澜音抱着膝，低着头。

&esp;&esp;“姑娘又做噩梦了？”莺时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霍澜音的背，安慰着，“姑娘不怕了，咱们现在可安全啦。一切都好好的呢！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esp;&esp;霍澜音将手心贴在额头，让那颗快速跳着的心脏平复下来。她疲惫地摇摇头，声音沙哑地说：“也不早了，不再睡了。”

&esp;&esp;“也好。今儿个是鉴玉日，本来就是要早起早发出的。”莺时起身去一旁的双开门黄梨木衣橱中给霍澜音翻找衣服，“姑娘，穿这件吗？”

&esp;&esp;莺时回过头望向霍澜音，发现霍澜音抱着膝发呆，没有听见她的话。她默默自己做主拿了一套霍澜音的衣服放在霍澜音床头。

&esp;&esp;现在想想，当初她得知霍澜音被野狼分尸吓成那个样子，也不难理解霍澜音自己会有多怕。

&esp;&esp;院子里传来木门推开和冯大娘打着哈欠的声音。

&esp;&esp;霍澜音望向小轩窗的方向，说：“还这么早，别让冯婶起来忙活做饭了。反正我已经起了，咱们早些出发，到了鉴玉街随便吃些东西就好。”

&esp;&esp;莺时应了一声，赶忙去办。

&esp;&esp;天色还没有大亮，霍澜音便带着莺时准备出门。她穿了一身茶白的男子长衫，墨发束扎，带着白纱帷帽。

&esp;&esp;莺时倒是没有扮男装，仍旧是一副小丫鬟的打扮。

&esp;&esp;“东西可都带齐了？”霍澜音问。

&esp;&esp;“姑娘放心，昨晚上睡前已经检查好几遍啦！”莺时轻轻拍了拍自己肩上背着的木匣子，又将另外一个木匣子递给霍澜音背着。

&esp;&esp;冯叔站在门口喊自己的儿子：“小石头，快点收拾好跟公子出门，仔细照顾着！”

&esp;&esp;“晓得！晓得！”小石头一边系着外衣的腰带，一边跑出来。

&esp;&esp;他跑到霍澜音面前伸手：“公子，我来背！”

&esp;&esp;“不用，不重。”

&esp;&esp;霍澜音带着莺时和小石头，刚走出院门没多久，冯叔的小女儿小芽子一溜烟跑出来，怀里抱着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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