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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节（第2页）

&esp;&esp;那样子狰狞极了，除了红印子还有抓痕，看来真是疼痒难耐。阮琦看得触目惊心的，心想着这要是再熬个一两天的，就算恢复正常了怕是也毁容了吧。

&esp;&esp;想到这后背又是一层冷汗。这算是她羊皮秘方

&esp;&esp;在秦二娘与蒋璃见面的一个时辰里，有关神女诅咒灵验的事传遍了秦川的各户人家，整个秦川沸沸扬扬，那些亲眼看着二娘走进院门的村民更是绘声绘色描述了秦二娘身&esp;体上的变化，纷纷表示，二娘真是触犯上天了。

&esp;&esp;一时间，来找蒋璃的人更多了。

&esp;&esp;鸡鸭鱼、瓜果鲜花挤满了门前阶，不敢擅自闯门，都在门外候着，虔诚得很。

&esp;&esp;一门之隔，穿过鸟语花香的小院，室内与外面的息壤和热闹截然相反。

&esp;&esp;秦族长和秦天宝跟着秦二娘一同进来的，蒋璃早就一碗清茶候着了。说是茶，却只有茶的形没有茶的香，有一种异样的气味，竟是说不上来好闻或难闻。没有多余的话，蒋璃冲着茶碗一指，示意了秦二娘。秦二娘端着茶碗，强忍着身上的疼痒思量了一分多钟，最后一咬牙一饮而尽。喝完后将茶碗往桌上一撂，整个人趴伏&esp;在桌，身体近乎蜷缩着。

&esp;&esp;她多有不甘。这种不甘是在她初次见到蒋璃时就生根发芽了，所以她对她抱有警觉、排斥甚至反感，直到在祭台上，当她眼睁睁看着秦四叔被她救活后，她心底的不甘就成了无尽的妒&esp;火，烧得她体无完肤。她不相信她是神女，也不愿去相信她是神女，撕毁承诺是秦川人最不耻的事，她在祭台上就做了这种不耻的事，给自己的理由是：秘方绝不能落在这种招摇撞骗的人手里&esp;。

&esp;&esp;可是，当她回到家没多久身体就开始不适。

&esp;&esp;最开始只是脖子痒，偶尔的那么一次两次，她抓了几下没当回事，后来只觉得越抓越痒，不仅是脖子，还有前胸后背，甚至还有脸，最后是浑身上下近乎是每一寸皮肤。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抓挠，然后在药房里翻箱倒柜，煮了药，但喝下之后非但没缓解还更严重了。钻心的痒可不是什么好感受，终于忍不住去抓，近乎抓得体无完肤。身&esp;体开始一阵阵发烫，伴着难忍的疼痒，耳边影绰着蒋璃在台上的诅咒……那声音清冷决绝，像根绳子似的勒得她透不过气来，渐渐的，她眼前闪过一些个画面，是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嫌弃的眼神、厌恶的躲避……她像是个站在悬崖口的人，往&esp;前走，所有人都不给她路，往后走，天地不给她路。

&esp;&esp;她来找了蒋璃。

&esp;&esp;在长达数小时身体和精神双重痛苦的打击下，她不得不对这个丫头低头。喝下那碗像是茶的东西，也是神奇的很，最先消失的是那些个幻象，然后身体上的疼痒也在一点点消除，等全然没了疼痒的时候，趴伏在桌上的秦二娘就觉得像是蜕了层&esp;皮似的得到重生，身上从未有过的舒坦，舒坦到她近乎都不想动了。

&esp;&esp;一只小瓶搁到她面前。秦二娘抬眼一看，是只白色细脖吞口的小瓷瓶，不大，一拿来长，她不陌生，这是秦川人习惯用来装药的瓶子。蒋璃淡淡道，“消炎药水，每天三次涂在抓伤的患口处，两&esp;天就好了。”

&esp;&esp;秦二娘抬眼盯着她半天，然后缓缓坐直，将那药瓶在手里转了又转，最后揣进兜里。“从来就没什么诅咒吧？只不过是你的一些个小手段而已，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

&esp;&esp;蒋璃轻嗤，这种事的确能骗得过大众骗不了秦二娘。“也从来没有所谓的起死复生吧，给毒发的人解毒并计算他苏醒的时间，这对于精通药理的二娘来说不是件难事。”

&esp;&esp;“如果你不从中作梗的话，让秦四叔在正常时间苏醒对我来说的确不是难事。”秦二娘的身体恢复如常，脊梁骨挺直，直面蒋璃，“你给秦四叔用了什么？”祭台之上所有的布局摆设都不过是障眼法，除了那批她一直在精养的乌鸦。她相信蒋璃也是懂药理的人，但又摸不透她治病的套路，甚至连她也在无声无息中吃了亏，这&esp;个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奈何蒋璃可没有爱心普及的耐性，对她来说，组上几种气味令秦四叔暂缓苏醒、能让秦二娘在呼吸间中招太是件容易的事。她冲着秦二娘一伸手，“我相信你已经带了秘方&esp;，拿出来吧。”

&esp;&esp;秦二娘沉默地看着她。

&esp;&esp;蒋璃始终保持着伸手的动作，态度十分坚决。

&esp;&esp;秦天宝在旁暗自抹汗，倒是秦族长开口劝说了，“二娘，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人家了，那就要遵守承诺，秘方还是给了吧。”

&esp;&esp;秦二娘没理会秦族长的话，还在直勾勾盯着蒋璃。阮琦在旁坐不住了，言道，“二娘，你已经失信在前，现在还想反悔？”

&esp;&esp;“我的确带了秘方过来。”秦二娘言辞冷沉，嘴角却有诡异的笑，“秘方也可以给你，但就怕蒋姑娘根本没那么本事用。”

&esp;&esp;蒋璃轻轻一挑眉，“什么意思？”秦二娘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样东西来，是块布，叠着的，她将那块布搁置桌上，很小心翼翼地打开。众人凑前一看，被布裹着的竟是块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张皮子，展开&esp;就只有巴掌大点。

&esp;&esp;“这是……”蒋璃迟疑。

&esp;&esp;“这就是秘方，祖辈们将方子刻在羊皮上，时间久了颜色也变了，但上面的字迹很清楚。”秦二娘也没再遮着藏着，将那块皮子连同裹布一起推到她面前。蒋璃没立刻上手去拿，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秘方。陆东深是挨着蒋璃坐的，虽说她看上去平静，但他知道她内心的波澜壮阔。饶尊多疑，而且他也从来不相信秦二&esp;娘，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拿了个秘方来应付了事？”

&esp;&esp;“胡说！”秦二娘竟恼了，“既然我说给，那这个秘方就一定——”“是真的。”蒋璃轻声开口，抬手抚上桌上的那块皮子，仔细瞧，她的手指竟是微颤。她抚摸过皮子上刻的每一个字，虽说字形复杂，但对经常翻看古籍的她来说识别不是&esp;难事。“它就是忘忧散的方子。”阮琦诧异，凑过来小声问，“你之前见过吗？这么肯定方子是真的？你可要看仔细了。”

&esp;&esp;会死的

&esp;&esp;忘忧散。蒋璃没见过忘忧散，她曾经所有的热情和期待都在跟左时精心改良的配方上，她从没问过左时手里那张残缺不全的配方是从何而来，因为在她眼里，经常走南闯北的左时&esp;，见过那么多世面的左时，得到一些个配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esp;&esp;左时邀请她一同对配方进行改良，并将配方起名为：封痛散。他们根据原配方现有的气味原料性质弥补缺失的气味原料，并且针对其中一道气味原料进行替换性重组……蒋璃摸着羊皮，心口阵阵滞闷，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像是有什么情绪想要往外钻却钻不出来。一张配方，改良到最后直到临床阶段，她终于还是跟左时发生了分歧，她&esp;隐隐觉得封痛散并非良方，就像是有预感会出事一样，但左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持甚至强势。那是他们的确是个预言

&esp;&esp;大漠会有危险，如果现如今还存在泫石的话，那泫石所在的地方必然是荒无人烟，绝不会是大漠边缘上的旅游线，因此更加是九死一生，这也是陆东深和饶尊坚决反对的&esp;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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