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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第3页）

&esp;&esp;她觉得自己被惊醒了。

&esp;&esp;眼瞧着房门开了。

&esp;&esp;一大团雾气挤了进来，青霭迷离，朦胧中是蒋小天的脸，她张口就骂他不懂规矩，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esp;&esp;可声音像黏住了，出不来，她又动弹不得。

&esp;&esp;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清醒着的还是梦魇。

&esp;&esp;蒋小天之后跟着一人。

&esp;&esp;竟是陆东深。

&esp;&esp;他坐在她床边，伸手摸她的脸，她看着他，不知眼前人是梦是真了。

&esp;&esp;雾气渐浓，裹着雨腥气，雨中还似有冰碴，落在脸上凉得很。她明明是躺在床上的，却像是能动了，她起身，又如同行走浓雾里。

&esp;&esp;不见了陆东深，有隐隐的铃声，像是从黄铜铃发出的声响，从天边而来，雾里影影绰绰，像是有人，她看不清，只是听见左时的声音：秦川之巅，生而忘死……

&esp;&esp;她循声而走，前方有一人。

&esp;&esp;背影挺拔遒劲。

&esp;&esp;她的心跳陡然加快，那人停住脚步，缓缓回头。

&esp;&esp;一张鲜血淋漓的脸。

&esp;&esp;她看得清楚，陆东深！

&esp;&esp;蒋璃蓦地睁眼，天际深处轰隆隆的一阵雷声，闷得紧，雨声嘈杂，不小，就像是天被撕开了口子。她的手脚能动了，方才知道原来种种不过梦境。在床上坐了好一会，这才觉出全身上下每条筋骨都疼得要命，人的潜力果真无穷大，在台上的时候她可没觉得什么，这一松劲了就什么感觉都来了。

&esp;&esp;她想起拳馆里暗影中的男人。

&esp;&esp;心底微微一沉。

&esp;&esp;起身去换衣服的时候，一只鸟扑腾着湿漉漉的翅膀落在窗棂旁，啾啾而叫。蒋璃转头看着窗外，不知怎的，心头异样就漾开了。

&esp;&esp;跟在拳馆时的一样。

&esp;&esp;心口处开始莫名地慌，心跳也渐渐加快。

&esp;&esp;她穿好衣服，走到窗子前。

&esp;&esp;林客楼的窗子做得古朴仿旧，采用的是支摘窗，灯笼锦做的窗心，外层是玻璃的便于采光。

&esp;&esp;偌大的古城安静，原是不到夕阳的时辰，却因大雨缘故天色阴沉，长长的青石板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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