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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杀掉他的。”

&esp;&esp;顾若清看着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呆愣，然后再猛地爆发。

&esp;&esp;“他死了？！”

&esp;&esp;他点头，面容从未如此平静过：“对，死了，是我杀了他。”

&esp;&esp;男人猛地朝他走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esp;&esp;煜扬的理智已经被怒火烧得灰飞烟灭，他掐着顾若清的脖子，怒视着他，双眼发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esp;&esp;顾若清剧烈的咳嗽起来，无法正常呼吸。

&esp;&esp;但他的目光依旧温柔。

&esp;&esp;他好像脱离身体，灵魂站在高处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esp;&esp;他是如此怜悯而慈悲。

&esp;&esp;他体谅每一个人的苦痛。

&esp;&esp;无人不是命运之下的可怜人。

&esp;&esp;但他太累了。

&esp;&esp;所以稍微，稍微让他任性一次吧。

&esp;&esp;他不能再履行承诺了。

&esp;&esp;他就要离开这些了。

&esp;&esp;他就要解脱了。

&esp;&esp;煜扬的手一点点勒紧，顾若清的脉搏在他掌间急促的鼓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要突破极限，手下的仙君张大嘴，如同脱水的鱼，无声的说什么，却有什么都没说。

&esp;&esp;顾若清握着煜扬手腕的双手逐渐一点点失去力气。

&esp;&esp;他的眼前泛起白光。

&esp;&esp;痛苦如同潮水一般，漫过他，又一点点远去。

&esp;&esp;白发仙君的双眸半垂着，里面的光逐渐开始摇晃。

&esp;&esp;忽然，他好像看见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esp;&esp;他看见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煜扬。

&esp;&esp;正跪在他面前，朝他哭喊。

&esp;&esp;他听不见这个人的声音，但却能感受到这个人的悲伤。

&esp;&esp;那个一模一样的煜扬流着泪，摇着头，嘴唇不断开合——

&esp;&esp;师尊，不要。

&esp;&esp;不要这样。

&esp;&esp;不要离开我。

&esp;&esp;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esp;&esp;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好不好……

&esp;&esp;那个人如幻影一般，疯狂的想要抓住他的手，想要解救他。

&esp;&esp;但这是前世，是已经发生的故事。

&esp;&esp;他们只能隔着虚空看着彼此，谁都碰不到谁。

&esp;&esp;终于，顾若清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下来。

&esp;&esp;幻影里的男人终于低下头。

&esp;&esp;跪在顾若清的尸体旁边，痛哭嘶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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