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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第4页）

&esp;&esp;然而身后的神婆扯着嘶哑的嗓子，声音沙哑宛如起皱的树皮在摩挲。

&esp;&esp;她说：你所犯的错，皆会在你兄弟身上应验！她声嘶力竭，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esp;&esp;黑死牟猜测对方大概是个神婆。

&esp;&esp;你是错的他的语调极慢，只是四个字词就花费了十几秒钟的时间。

&esp;&esp;黑死牟觉得这个神婆太不靠谱了。

&esp;&esp;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兄弟。而他唯一的兄弟，早在百年之前就死于他的的刀下。

&esp;&esp;难道，继国缘一的枯骨上还会重新长出皮肉？

&esp;&esp;难道，他还会复活吗？

&esp;&esp;＊＊＊

&esp;&esp;他复活了。

&esp;&esp;黑死牟想。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esp;&esp;然而在黑死牟看见复活的缘一的时候，对方却是以一具瘦小的尸体的形式呈现在黑死牟面前。

&esp;&esp;何等的干瘪，脆弱，骨架很小，上面只是蒙了一层皮。

&esp;&esp;这具尸体几乎看不到脸，但黑死牟可以肯定，这个就是缘一。

&esp;&esp;他们曾是一同出生的兄弟，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一样的血液。

&esp;&esp;曾经。

&esp;&esp;怎么会复活呢？

&esp;&esp;黑死牟无法理解这种把戏。

&esp;&esp;他冷眼看着孩子的父亲歇够了，把白布蒙到那张惨白的脸上。

&esp;&esp;他拉起木板车，要将对方藏到坟地里去。

&esp;&esp;黑死牟没有动弹。

&esp;&esp;巧合。

&esp;&esp;不过是巧合而已。

&esp;&esp;毕竟就连无惨大人也说过，人的灵魂是不灭的。

&esp;&esp;就算是转世重生，也可以理解。

&esp;&esp;于是几十年后，黑死牟又看见了缘一。

&esp;&esp;这一次的缘一，是活着的缘一。

&esp;&esp;黑死牟只是穿过一片山峦，就看到了蹲在门前，围着火堆的小孩子。十岁，或者要大一些。他太瘦了，太小了，年龄这种东西一下子就变得不可靠了起来。

&esp;&esp;抱着试探的想法，黑死牟在这附近停留了。

&esp;&esp;停留了五年时间。

&esp;&esp;第五年的春天，春风春雨尚未铺满整片大地的时候，孩子死了。

&esp;&esp;死于疫病。

&esp;&esp;然后是三年后，在一个大户人家家里，作为私生子的他。

&esp;&esp;死于十三岁，死于溺水。

&esp;&esp;五年后，花街，游女的孩子。

&esp;&esp;死于八岁，饿死。

&esp;&esp;十二年后，尚且是婴孩的他，因为母亲的不小心而摔落坠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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