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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3页）

&esp;&esp;随着光亮爬进黑暗的如同地狱的地牢中，一个匍匐在草甸子上的干瘦人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esp;&esp;地牢里其实并不显得如何脏乱，除了门口的一组旧桌椅便是另一侧被关在木栅栏之后的牢房。

&esp;&esp;牢房里有两个陶盆，一个草甸子，和一条陈旧又粗长的铁链。

&esp;&esp;铁链另一头，没入了地上那个受干人影的脚上。

&esp;&esp;姜令窈有些骇然：“这是谁？”

&esp;&esp;“不知。”

&esp;&esp;两人往前走了几步，那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esp;&esp;段南轲把绣春刀收回刀鞘中，蹲下身来，用绣春刀轻轻一挑，就把那干瘦得似乎没有重量的人翻了个个。

&esp;&esp;当他胡子拉碴的面容出现在两人眼前时，姜令窈一下子便瞪大眼眸。

&esp;&esp;此人头发花白，面容苍老，胡子纠成一团，瘦得几乎没有人样。

&esp;&esp;但姜令窈还是一眼认出此人面容。

&esp;&esp;“薛定山？”她惊呼道。

&esp;&esp;————

&esp;&esp;姜令窈擅识人面。

&esp;&esp;地牢中此人虽骨瘦如柴，苍老病弱，但眉宇之间同今早刚死的薛定山却有七八分像。

&esp;&esp;尤其因薛定山是死者，要查其死亡线索，姜令窈特别仔细端详过薛定山的面容，故而此刻一眼就认出此人是谁。

&esp;&esp;段南轲眉峰紧皱，他低声道：“人还活着。”

&esp;&esp;活着，但也是行将就木，似已陷入昏迷。

&esp;&esp;此处幽暗寂静，在地牢顶部只有一个两尺来长的气窗，外面大抵通向假山内部，因此并不能见多少光亮，只能勉强让地牢中人苟延残喘。

&esp;&esp;这人一看就被关了许多年，皮肤苍白如纸，多年不见光阴。

&esp;&esp;姜令窈低声道：“我以为，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蹊跷。”

&esp;&esp;她一说此言，段南轲便听懂，两人对视一眼，皆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esp;&esp;根据今日整个案子的审问推断，根绝苏淑贤等人的证词，他们或许可以判断，地牢里这个才是薛定山，外面那个是同他面貌相似的另一人。

&esp;&esp;通过老家的丧事，让真正的薛定山离开京中，然后再林州神不知鬼不觉换成假的薛定山，真正的薛定山便被他们羁押在地牢之中。

&esp;&esp;若此事为真，那么真薛定山在地牢中被关了将近二十载。

&esp;&esp;二十载竟还活着，实在是意志坚定，不肯轻易赴死。

&esp;&esp;段南轲站起身来，同姜令窈快步出了地牢，在地道里低声道：“娘子，你之前所说案子，同薛定山牵扯是否很重？”

&esp;&esp;姜令窈微微一愣，她心湖中如同被泼洒浓墨，一瞬便染成滔天巨浪。

&esp;&esp;姜令窈抬眸看向段南轲。

&esp;&esp;地道幽深昏暗，潮湿憋闷，但段南轲的眸子却灿若星河。

&esp;&esp;姜令窈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同夫君的案子呢？”

&esp;&esp;称呼的转变，令两人亲近不少，无形之中好亲密爱侣，亲迷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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