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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们两个同桌，一个直得仿佛分分钟要跟女生决斗，一个装逼于无形从来都不考虑自身实际情况——你们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吗？你们这种学生是真实存在的吗？你们能平安活到这么大是不是因为你们把全世界的运气都吸走了？

&esp;&esp;沐恒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柯函说法的附和：“平平淡淡才是真。”

&esp;&esp;陈鹤只觉得眼前一黑。

&esp;&esp;他的眼前一黑还没有结束，就听到嘈杂操场的那一边传来了一声异常尖锐刺耳的女声——“谁？谁是柯函？！”

&esp;&esp;

&esp;&esp;沐恒的目光瞬间锐利。

&esp;&esp;陈鹤愕然地转过头去看那边歇斯底里的中年女人，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在学校里会有一个这样的女人来找柯函。

&esp;&esp;“你妈？”

&esp;&esp;“不是。”

&esp;&esp;沐恒回答的比柯函本人都还要快，他没有给陈鹤更多的眼神。

&esp;&esp;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走廊上的颜钊，发现对方同样也是在盯着自己。

&esp;&esp;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柯函？

&esp;&esp;沐恒拉住了柯函的手臂，他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esp;&esp;他确实准备好了一切。

&esp;&esp;“你们让一个神经病跟我儿子待在一个学校里？你们这些做人老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里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你们让一个神经病进来是想要改成疯人院吗？！”

&esp;&esp;整个操场都因为那个女人特别大声的吼叫而静了几分。

&esp;&esp;陈鹤的脑海当中骤然划过了一丝明悟。

&esp;&esp;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别过脸看向柯函，说到：“这大妈不会是看到了网上传闻说你是神经病的话题，于是跑来咱们学校，说你是疯子吧？”

&esp;&esp;“这怎么可能？你好端端的，咱们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esp;&esp;柯函：“我不是神经病。”

&esp;&esp;陈鹤暗自松了一口气。

&esp;&esp;只可惜他的这一口气都还没有松到底，就听见柯函继续说到——“但是我大概确实可以算是一个精神病。”

&esp;&esp;陈鹤：“……”

&esp;&esp;静默了几秒。

&esp;&esp;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小眼睛盯着柯函打量了一会儿，顺便将求救的目光递给了沐恒：“同学，你在开玩笑吧？”

&esp;&esp;沐恒没说话。

&esp;&esp;让柯函承认自己的痛苦，也是克服痛苦的一种方法。

&esp;&esp;总要走出这一步的。

&esp;&esp;早晚而已。

&esp;&esp;柯函摇了摇头：“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有创伤后应激综合征。”

&esp;&esp;陈鹤这次是真的没有话可说了。

&esp;&esp;他愣愣地看着柯函，好像生平第一次认识这个新转来的同学。

&esp;&esp;事实上，他们都已经认识了快三四个月了。

&esp;&esp;柯函还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这确实是一种精神类疾病。”

&esp;&esp;陈鹤呆在了原地。

&esp;&esp;他目送着沐恒拉着柯函往那个大妈的方向走过去，两个人手牵着手，看起来好像有点奇怪，但同时又好像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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