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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别院的门只是虚掩着，元晦只一推便推开了，甄停云跟在后面左顾右盼，眼见着这里除了他们外并无一人，院中花草也都荒废了，应是许久无人打理。

&esp;&esp;只有月色凉如水，照入空旷无人的院中，苔痕浓淡，树影参差，荒凉破败中又透出些许清幽自然之美。

&esp;&esp;甄停云看了看，方才问：“对了，先生您说的看门老仆呢？”

&esp;&esp;元晦看着这熟悉的别院，脑中不觉又浮出许多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来。他对此自是心如明镜：留在此处的暗卫想是见他身边有外人方才避了开去，没有他的吩咐自然不会现身。

&esp;&esp;不过，元晦也不愿叫甄停云多想，只随口道：“大概躲出去了吧。”

&esp;&esp;甄停云暗暗点头，心下则道：就这么个破地方，所谓的“老仆”还不知是不是真有呢……就算有，怕也是早就逃了吧？

&esp;&esp;当然，作为一个好学生，甄停云自觉是该给自己先生留些面子，也没揭穿，反到是转口笑问道：“对了，还没问先生呢，我有师娘吗？”

&esp;&esp;元晦正打量着这处别院，将这别院的一应物件与自己记忆相对应，随口便应：“没有。”

&esp;&esp;甄停云看着元晦的目光里满是可怜：唉，看着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结果还是个光棍，一个人住在京郊的偏僻小院，身边连个服侍的老仆都没有……

&esp;&esp;一时间，甄停云心里，元晦这落魄公子的人设倒是立的更坚实了。她心生恻隐，不由道：“先生，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esp;&esp;元晦：“……不必了。”

&esp;&esp;他若真是落魄到要甄停云的“孝顺”，不如死了算了。

&esp;&esp;既是认了路，看过别院，元晦也没想留甄停云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久留，这便要起身送甄停云回去：“你一个姑娘家，总不好大晚上的一个人乱跑，我送你回去吧。”

&esp;&esp;甄停云连忙推拒：“不用了，这里这么偏，你这送来送去的，再回来肯定也要很晚了。而且我现在也会骑马了，自己就能回去。”

&esp;&esp;“无事，”元晦自来是主意一定便不再改的，闻言只是道，“我原也就是想带你过来认个路，下回你若有事也知道去哪里寻我。眼下自是要送你回去的，否则我也不放心。”

&esp;&esp;既然元晦这样说，甄停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也就没再推拒，乖乖应了。

&esp;&esp;郊外夜里原就少人，元晦又是寻了偏僻少人的近路，一骑如风，很快便又把甄停云送回了一行人安顿的那个客栈。

&esp;&esp;因着要送马兰头去马厩，两人一直走到马厩方才分开。

&esp;&esp;甄停云想起初见的那一回，忍不住笑了：“也不知先生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先生运

&esp;&esp;甄停云原就是一时兴起，拿起竹箫吹了一曲。

&esp;&esp;一曲过后，她自己都出了一会儿神，久久方才回神，不由苦笑：她学萧这么久，居然是第一次吹得这般好。

&esp;&esp;正当她收起竹箫，准备回去的时候，耳边忽而听到一声温柔的女声——

&esp;&esp;“适才是你在吹箫？”

&esp;&esp;甄停云回头去看，却见一个素衣妇人站在客栈庭中的老树下，眉目亲切，正含笑看着她。

&esp;&esp;这妇人头挽高髻，容貌清秀，高且瘦，一身素衫素裙，哪怕独自立在树下也颇有“岩岩若孤松之独立”的卓然风采，竟是叫人不敢惊扰。

&esp;&esp;甄停云多少有些羞赧，连忙垂首一礼，道歉：“是我打搅夫人清净了。”

&esp;&esp;妇人笑看着她，语气温和：“无事，我原有些心事，一人出来赏月，不想倒是凑巧碰着了你这一曲妙音。虽说技巧上尚有些不足，但你小小年纪便能融情入曲，其中离愁与别情更是令人动容。实是难得！我也是心下感慨，这才出声叫住了你。”

&esp;&esp;甄停云被她夸得脸上发烫，连忙道：“夫人过奖了。”

&esp;&esp;妇人只是一笑，凝目看她，目光幽深，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道：“我姓楚，你叫我楚夫人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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