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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第2页）

&esp;&esp;他并非什么心思纯善之人，何况克劳斯兄妹在他心中，也早已没有了无辜的标签，所料想的更多的是，莱娜会不会由此说出更多的真话。

&esp;&esp;不着急，自然有她该来的时候。祁沉笙自然明白汪峦所想，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便扶着汪峦打量起房间中其他的东西。

&esp;&esp;除了正中的手术台外，靠墙的四面还有些矮矮的木柜，应当是有人时常打扫的缘故，这些柜子上并没有多少灰尘。

&esp;&esp;祁沉笙随意地用手杖撬开一个，发现里面放满了棕色玻璃瓶药剂。

&esp;&esp;这些是做什么的？汪峦低声说着，伸手取出了其中一只，转而对祁沉笙说道：沉笙，云川可还有什么有名的西医大夫？

&esp;&esp;祁沉笙执起汪峦拿着药剂的手，对着光轻轻摇动里面的浅色液体，被冷落在一边的愤怨的苍鹰，似也投来目光。

&esp;&esp;这些东西，寻常大夫怕是看不出什么问题。他对着汪峦摇摇头，随后再次用手杖敲了一下地面，那停留在暗中的苍鹰，霎时间便散去了所有的不满，扇动起翅膀盘旋而起，转眼就将那所有的柜子，都翻倒出来。

&esp;&esp;寻常的药剂与器皿，汪峦已没什么兴趣，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边角处的那只柜子上，苍鹰从里面翻出的却是类似信件的纸张。

&esp;&esp;思及之前关于汪明生与安德烈斯关系的猜想，汪峦不禁轻碰了碰祁沉笙的手臂，示意他扶自己过去。

&esp;&esp;他们俯身拾起那些信纸，大约有三十余封，而并不出所料的是，每一只信封上的一角，都印着一个残缺的汪字印。

&esp;&esp;尽管早有预想，但汪峦却还是感觉到胸口闷闷地痛起来，果然安德烈斯真的与汪明生曾有过不少书信往来。

&esp;&esp;不仅如此，汪峦同样感觉到，安德烈斯那种剥取人皮治疗的法子，应该也与汪明生脱不了干系。

&esp;&esp;可当他真正打开书信后，却发现里面的信纸虽然十分完好，但上面却不见一字。

&esp;&esp;祁沉笙自然也留意到了情况，他快速又拆开了十几只信封，但发现里面的每一张信纸，都是空白的。

&esp;&esp;好了，沉笙，汪峦按住了祁沉笙的手，俯下身去将散落一地的信纸，慢慢收起来：不用再拆了。

&esp;&esp;他既然已经布好了局，便是在等着戏弄我们呢。

&esp;&esp;祁沉笙无言，昏暗的灯光下，他微微低头，半张脸为阴影所隐去。

&esp;&esp;汪峦将所有的信纸，都重新放回到信封中，手上看似平稳，却带着丝难以克制的颤抖。

&esp;&esp;祁沉笙突然俯下身去，将汪峦手上的信封尽数夺过，而后发泄般地用力抛掷而去。

&esp;&esp;原本就有些老旧的信纸，哪里经得起这么大的力气，转眼间便碎裂开来，飘飘洒洒地扬得到处都是。

&esp;&esp;我会抓到他的。两人沉默着，等到一切都重归于平静后，祁沉笙才慢慢地、紧紧地将汪峦从地上横抱起来，仿若誓言般说道。

&esp;&esp;汪峦闭闭眼睛，靠到了祁沉笙的颈侧，终于不再压抑，重重的咳嗽起来。他不得不承认，汪明生留给他的噩梦，对他有着无法忽视的影响。

&esp;&esp;我当然是信你的，汪峦有些无力地抬起手，血中刃（十八）我还是把九哥再关起来

&esp;&esp;许护士终于被带了上来，她的脸白得如纸一般，浑身抖得站都站不住，身后的警员一松手，就烂泥似的瘫倒在地。

&esp;&esp;祁沉笙敲着手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散漫地站定后问道：怎么，这会知道害怕了？

&esp;&esp;之前你帮着安德烈斯医生，应该做过不少事吧？

&esp;&esp;不，不－－许护士拼命地摇起头，几乎连滚带爬地想要向后缩去，却触碰到一片淡茶色的衣角。

&esp;&esp;她抬起头来，汪峦正站在窗边的阳光下，整个人都好似也泛着浅光，可说出的话却一不留神就划入血肉。

&esp;&esp;他手上沾了血，你手上也沾了，下一个被剥皮的会不会就是你？

&esp;&esp;没有！我手上没有血！许护士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地下那具无皮尸体的惨状，极力地分辨着：我们没有杀过人，我们只是是他们自愿的！我们也已经付过钱了！

&esp;&esp;自愿的？汪峦颦颦眉，稍稍俯身问道：什么人自愿被你们取皮？

&esp;&esp;就，就是那些穷鬼，许护士的声音虚了下去，她刚想停下，祁沉笙的手杖就在她的身后重重地敲了一下，吓得她赶紧继续说起来：他们没钱去看病，是安德烈斯医生给他们治疗然后，从他们身上取几块皮而已！

&esp;&esp;那取过皮之后呢？汪峦并没有就此被糊弄过去，紧接着追问道。

&esp;&esp;之后之后他们就走了。许护士越发不敢抬头与汪峦对视，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们，我们也有给他们继续治疗的，有很多也治好了

&esp;&esp;但还有治不好的。祁沉笙再次逼近，许护士被吓得浑身又剧烈颤抖起来，摇头说道：治不好也不怨我们，我们给了钱了，是他们自愿的啊！

&esp;&esp;祁沉笙冷冷地哼了一声，安德烈斯死前放的那首曲子，倒真没有冤枉了他。

&esp;&esp;那些贫民的病历，也有了解释，汪峦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哪里是做什么善事，分明就是披着张光鲜亮丽人皮，做着恶鬼不如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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