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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1页）

&esp;&esp;伯夫人笑得比哭还难看，她之前说的话当然还记得。她说必须让颜婧儿当着国子监所有学子的面赔礼道歉，必须按国子监最严厉的惩罚执行，且国子监必须开除此人，并永不录用。

&esp;&esp;“适才事情没弄清楚，”伯夫人道：“我一时护女心切便说了些糊涂话。”

&esp;&esp;“伯夫人说得对。”顾景尘却道。

&esp;&esp;这话令伯夫人一愣，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

&esp;&esp;连苏云平也抬了抬眼。

&esp;&esp;“国有国法，校有校规，国子监建书院百年，学风严谨端正。”顾景尘道：“学子们犯了错，便要罚。打人者需罚，挑事者更需罚。”

&esp;&esp;“按书院规定

&esp;&esp;当即，顾景尘领着颜婧儿出了国子监。到了常府街后，颜婧儿下马车，见顾景尘背影冷硬挺拔地进门。

&esp;&esp;她沉默地跟在后头。

&esp;&esp;顾荀也得知了消息，这会儿赶紧出来瞧两人，见两人一前一后气氛凝重地进门，他开口想说的话也留在喉中。

&esp;&esp;穿过照厅，进了百辉堂，再随他走进书房。

&esp;&esp;书房里，顾景尘坐着，颜婧儿照旧低垂着脑袋站在他面前。

&esp;&esp;各自没有说话。

&esp;&esp;过了许久，久到颜婧儿屏气凝神得胸口有些发酸，她忍不住重重地呼了口气时。

&esp;&esp;顾景尘开口了：“为何打架？”

&esp;&esp;“适才在外头你不便说，现在总该可以说了。”

&esp;&esp;颜婧儿之前确实不便说，倒不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是……她不想将伤口扒出来给旁人看。

&esp;&esp;旁人不会同情你，只会嘲弄和欺凌你，那又何必说出来。

&esp;&esp;可顾景尘不同，顾景尘不会嘲弄她。但不知为何，在顾景尘面前，她却更不愿说了。

&esp;&esp;她清楚顾景尘正在看她，因为落在她身上的那道视线仿佛有千斤重，重得她都抬不起头来。

&esp;&esp;可他偏不如她的愿，他说：“抬起头来。”

&esp;&esp;颜婧儿只好缓缓抬头，强忍住鼻尖里的那阵酸意。

&esp;&esp;“为何打架？”他又问了遍。

&esp;&esp;颜婧儿身子有些发抖，不是因为怕他，而是觉得难过。

&esp;&esp;她想，她应该很令他失望吧？

&esp;&esp;“你今日实在冒失！”顾景尘斥责。

&esp;&esp;“若是我不来，你会如何？”

&esp;&esp;“会认罚。”颜婧儿低声道。

&esp;&esp;“你以为只是这么简单？”

&esp;&esp;颜婧儿不说话。

&esp;&esp;“永诚伯夫人难缠，你之冒失势必令她拿住把柄，兴许正如她所期望，被国子监除名。”

&esp;&esp;顾景尘又问：“你可知除名意味着什么？”

&esp;&esp;“你不能再读书，你名誉受损，你人生将永远除不掉这个污迹。”

&esp;&esp;“而这一切，就因为你一时冲动所致。”

&esp;&esp;最后这句，他语气略重，重得令颜婧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esp;&esp;许是顾景尘也觉得语气过了些，微缓了速度与她说理道：“一根糖葫芦罢了，小题大做，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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