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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你先说。”

&esp;&esp;“你先说。”

&esp;&esp;异口同声。

&esp;&esp;最后，先开口的还是卢苓韵：“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运动盲。”

&esp;&esp;“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省运会那次。”董硕回答。

&esp;&esp;“所以你故意给我抛糖？”

&esp;&esp;董硕默认地点了点头，又说：“其实，之前也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你闭眼倒水啊，看不见骑来的自行车啊，还有在脑科学院的时候，你下意识说出口的病名与你的脑电图。只是这东西实在太罕见，而且你又藏得那么好，没有专业知识、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esp;&esp;“可不是？都这样大半辈子了，如果现在让我看到动起来的世界，反倒会被吓着的。”卢苓韵自嘲了起来。

&esp;&esp;董硕垂下了目光，没有接话。

&esp;&esp;“别这种表情，你不什么都知道了吗。”

&esp;&esp;“……抱歉。”

&esp;&esp;“不，”卢苓韵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董硕，认真地看向了他，“硬要说的话，该道歉的是我。”

&esp;&esp;董硕愣住。

&esp;&esp;卢苓韵深吸了一口气，用余光看着川流不息的翠河，用很小的声音吐出了接下来的话：“你爸爸，是我……爸，杀的吧？”微微低下头，“对不起，真的。”

&esp;&esp;“你……”

&esp;&esp;“别，”卢苓韵一把摁住了急着要说话的董硕，“虽然我自己不想承认，也一直努力地想去摆脱，但没办法，我身上流着他的血。该道的歉，我必须得道。虽然除了道歉，我也做不了别的什么补偿你们一家，而我的道歉对你们来说也没什么用，顶多是让我自己心里舒服些而已。”

&esp;&esp;“……嗯。”卢苓韵这样的道歉，让董硕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esp;&esp;“但我是真搞不懂你。”沉默了一会儿后，卢苓韵又说话了，“刚开始见你帮祥平调查我，我以为只是你职业病犯了而已；等知道养老院的事儿后，我改观地将你当做个好心路人；可等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你的身份，我就真的不懂你了。”

&esp;&esp;“你帮了、做了，竟然还要佚名地做，明明是杀父仇人的父亲、妻子、孩子，恨都来不及。”看着董硕的眼睛，“董硕，你何必呢？”

&esp;&esp;“我……我也不知道。”董硕笑了，“不知不觉就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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