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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esp;&esp;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还在闪烁着，卢苓韵知道自己该回复些什么，可将手在键盘上搭了许久，都迟迟没能敲出半个音来。

&esp;&esp;“人还没找到吗？”最后，无奈地将手垂在一旁，卢苓韵望向了正对着无线耳机将着些什么的董硕。

&esp;&esp;董硕摇了摇头。

&esp;&esp;卢苓韵叹了口气，又将手放回到了键盘上：“可你刚刚说‘无证之罪’，如果你把你的孩子杀了后自杀了，‘无证’又还有什么意义？”

&esp;&esp;“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车门缝里看到了那个传单，然后就按照上面的说明买了这个药。传单说这个药能让他不死也瘫，而且警察完全查不出来那是下毒导致的。我买的时候是打算只杀了他的，可现在……看着这三个孩子，我……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怎么和他们解释，所以，还不如……”

&esp;&esp;“反正现在也已经有了和你的聊天记录了，反正也已经不再是‘无证之罪’了，所以……”

&esp;&esp;“找到了！”董硕突然转过头，大吼了一句。

&esp;&esp;“呼――”卢苓韵长舒了一口气。

&esp;&esp;与此同时，北区的某个小区里，警方破门而入……

&esp;&esp;――――――

&esp;&esp;几个小时后、

&esp;&esp;“怎么样？”听见董硕的脚步声后，卢苓韵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问道。

&esp;&esp;“那管液体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它的基本成分的确能人为造成血栓，通常是研究中皮下注射或口服给小鼠，用来制作脑梗动物模型的。但这药品的成分相对于研究用的药物来说，又进行了些加工，使得它能靶向攻击大脑中的动脉，而且代谢产物属于人体的普通代谢物，尿检完全检测不出来异常。”董硕回答。

&esp;&esp;“无名之毒。”卢苓韵说。

&esp;&esp;“何止是无名，甚至是无形。”董硕一屁股坐在了空椅子上，“现在就算是拿到了原品，我们也没办法把程旭原、导致陈子创的死亡和钟玉的脑梗的凶手怎么样，因为活检、尸检都查不出东西。甚至，连将这几个案子作并案处理都是我和宰队磨破了嘴皮子，上头才签字的。”

&esp;&esp;伸了个懒腰，又问卢苓韵，“你们这咋样？从那位三胞胎妈妈口中的买药公园监控中查出了些什么吗？”

&esp;&esp;卢苓韵将电脑屏幕摆到了董硕面前：“据她说，交易地点是在这棵大榕树下，她将装有钱的信封浅埋在凸起最高的榕树根旁，

&esp;&esp;苏夙和苏愿家，浴室，啜泣声回响在整个屋子里。

&esp;&esp;“不行了，”陈法医摇着头在浴缸边站起了身，“初步推测，至少已经去世了七十二小时以上。”从口罩上方露出的双眼中，写满了遗憾，“无论是家门还是浴室门，都是从内部反锁的。自杀，”指着尸体泡在浴缸中，染红了整缸水的右手，又指了指掉在尸体左手边的水果刀，“割腕自杀的可能性极大。”

&esp;&esp;“都怪我这几天留宿研究所没有回家，我要是回来了的话……我以为她在好转的，她明明……明明都主动去看医生了……”房间内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在大到旁人无法忍受的时候，带着发出声音的主人一起冲出了建筑。那是苏愿的姐姐，苏夙。

&esp;&esp;卢苓韵目送着她的离开，在眉头上画出了个11。

&esp;&esp;“至于你收到的邮件，”陈法医又看着卢苓韵说，“应该是她在割腕后编辑发送的。”说着，从地上捡起沾有几滴血的手机，放进了证物袋。

&esp;&esp;“割腕后发送的。”卢苓韵机械式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esp;&esp;“苓……”

&esp;&esp;“止。”卢苓韵的动作使得世界卡在了董硕话说一半的时间点上。

&esp;&esp;世界静止后，卢苓韵却没有动弹，而是久久地盯着自己右手食指上的划伤，盯着上面冒出的萧血珠，失神了。

&esp;&esp;七十二小时前自杀的，七十二小时前发的邮件。自己既没能阻止自杀，也没有看见邮件……

&esp;&esp;眉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她伸手摁住了。深吸一口气，她摇着下嘴唇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前，蹲在了尸体旁，就像十几天前图书馆楼下的那个下午一样，在静界中看着苏愿这毫无生气的面孔，以及这因为世界静止、没有空气流动而发不出味道的血河。

&esp;&esp;但是，这次终究和十几天前是不一样的，因为，她已经认识了她。有了相识，就有了情感，有了情感，就有了牵挂。

&esp;&esp;她怎么又自杀了呢？怎么会……

&esp;&esp;卢苓韵将血滴还没干的食指放在了尸体面前，却没能碰上尸体的脸颊。因为，她不能碰，她不能影响查案。而且她碰了也没用，因为死亡后七十二小时，早就超过了她的能力范围，哪怕是先归识再回溯，两天也已经是极限。

&esp;&esp;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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