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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esp;&esp;“就是……”卢苓韵收回了目光，“一只长得像瘦版阿柴的狐狸，给我的微信备注，尖椒汤圆。刚知道的时候挺嫌弃的，现在想想觉得也不错，和焦糖布丁的本质一样。”

&esp;&esp;“嗯……”苏愿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可就在这么“嗯”了一声后，竟然看着卢苓韵，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放松。

&esp;&esp;“咋了？”卢苓韵还是有些呆愣。

&esp;&esp;“没什么，就是觉得……”虽然不再笑，但眼角的褶子却还矜矜业业地停留着，“和你说话很舒服。”

&esp;&esp;“舒服？”

&esp;&esp;自那日董硕和方莱的对话，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即便托董硕自己的福，两人整天在同一栋大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和卢苓韵对上眼神正常地说过一句话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小屁孩的胡话受这么大的影响，他只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卢苓韵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某个“特别的存在”。

&esp;&esp;因为特别，所以在意，所以……

&esp;&esp;“哟，怎么了？上班时间不好好在楼上带着，跑这咖啡厅里来思考人生？”宰烽从后面一把拍住了董硕的肩膀，“又不像我们刑警队一年365天每天24小时根本没的消停，你们最近手头不是没什么大案子吗？怎么还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esp;&esp;董硕还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吭声。

&esp;&esp;“发生什么了？”看着董硕的样子，宰烽收回了笑脸，拉出凳子坐在董硕的旁边，“查案查到怀疑人生？”

&esp;&esp;“怀疑人生？”这一次，董硕回应了，“兴许还真是。”

&esp;&esp;“怎么个怀疑法，说来听听？”宰烽往前一凑，做出了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esp;&esp;“宰队。”

&esp;&esp;“嗯。”

&esp;&esp;董硕对上了宰烽的目光，“你相信超能力吗？或者，超自然的存在之类的。”

&esp;&esp;“超能力……”宰烽皱起了眉头，“是因为线索无法解释？”

&esp;&esp;董硕没有点头，但表情却好像是默认了。

&esp;&esp;“不能说是没有吧，”宰烽的松开了眉头，“毕竟，警察说到底是个马后炮的职业，得等到一切发生了才能行动，从剩下的残渣中找出有用的东西。这样一来，在有限的条件下，无解之题、无证之罪、完美作案什么的，也并非不存在。”轻轻叹了口气，又说，“不过，我一直以为像你这种医科大学毕业的，应该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不会相信这些东西才对。”

&esp;&esp;“以前是的，但前不久听了一个家伙的一同胡言乱语后，竟然开始动摇了。”宰烽觉得，董硕在提到“一个家伙”时，表情好像在笑，可那笑之中却又不知为何藏着些无法形容的情绪，就像食堂炒萝卜丝里夹杂的白色长虫那般让人浑身难受。

&esp;&esp;“你自己都说那是胡言乱语了。”宰烽说。

&esp;&esp;“但却乱说地很有道理。唯物、唯心的争论之所以会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是建立于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与对世界的了解之上吗？那么，如果在未来，科技达到了顶峰，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被解释，包括‘意识’和‘物质’的本质……到了那时候，一切是不是都不同了？人类会本能地对未知感到好奇，又会对未知感到恐惧，但如果这些‘未知’都不再‘未知’了呢？”

&esp;&esp;“未来的他们，将会怎么看待我们这种出于‘未知’时代的愚蠢祖先？反过来，未来的他们对我们来说，又是什么？是……神吗？如果是的话，那这些无法解释、无法接受的东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董硕不再说了。

&esp;&esp;“神呐。”宰烽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向后靠，忽然意识到这椅子并没有椅背，眼疾手快地将动作止住后，这才没丢人地栽在地上。稳住身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董硕也什么都没有看见，宰烽干咳了两声，继续道，“其实我本来是不相信神的存在的，但如果像你说的这样，神只是未来的人，我反倒能够接受。”

&esp;&esp;“嗯？”

&esp;&esp;“你想想看呐，”宰烽说，“如果‘神’也是‘人’的话。”顿了顿，“我不愿相信神，是因为在痛苦和绝望时候，不愿意把仅有的希望放在那些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东西上，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放弃、不会绝望。‘我不幸，我遭殃，是我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因为被神放弃了’，这样想，不就不会轻易认命。”

&esp;&esp;“但如果，如果神也只是个掌握的技术比我们多了点的‘人’的话，那他的存在不就不会成为任何事情的寄托、借口和原因了吗？因为是人就不是完美的，是人就会犯错，所以这糟糕的人生、糟糕的世界，只是因为‘孙子的孙子们’太欠揍了，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神，高高在上地决定了我们的命运。”

&esp;&esp;也不知道宰烽的话踩到了哪个笑点，董硕被逗乐了：“所以，不爽的时候，就该来一句‘去我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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