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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青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而顾青是我本来的名字,当我转生到其他平行宇宙时,我会有其他的名字和身份。
&esp;&esp;五条悟激动起来:那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你本名的人?
&esp;&esp;顾青似笑非笑:你说呢。
&esp;&esp;五条悟锤了下沙发:可恶。等杰回来,我要让他为我做牛做马。
&esp;&esp;顾青:唔。
&esp;&esp;五条悟:不止杰对不对?
&esp;&esp;顾青笑道:对啊,之前你不是才将我的名字说给夜蛾和家入了吗。
&esp;&esp;五条悟:是你之前那个联谊对象。
&esp;&esp;顾青嗯了一声,又怕这个柠檬精太酸了,接着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基本上没有用过我的本名,而且就像你说的,过往的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样超规格的能力。即便如此,因为我的经历,我还是会和所在的世界格格不入,幸运的是我获得了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这些陪伴着我,成为我人性的锚,让我不至于彻底越过那条线,再也降落不下来。
&esp;&esp;五条悟爬起身来,改为枕着他的肩膀:你无法复活他们么?
&esp;&esp;顾青倒没有多怅然,他如今已经能够很坦然地面对自己的遗憾和缺失了:该怎么说呢,今日的我永远不可能是昨日的我,而我最想要的,还是当初我实实在在和他们相处的那些美好时光呀,所以我不会选择枉顾他们的意愿,单方面地去复活他们,我只是铭记着他们,将他们永远留在我的记忆宫殿内。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示意那些亲朋好友都在他的脑海中永存。
&esp;&esp;这种事挺「异常」的,不过五条悟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接受良好,他只是忽然直起身来,脸色不太妙:你等一下。
&esp;&esp;顾青眨了眨眼:你反应过来了?
&esp;&esp;五条悟一听顿时就恼了,他跨坐在自家男朋友身上,伸手去捏他的脸颊:你这时候就该装傻充愣,知道吗?快说你根本就没有过前男友。他刚刚是没反应过来,后来一琢磨,才发现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那部分,根本就是发生在以前,而不是包括现在,也就是说爱情这部分,不关他的事。
&esp;&esp;顾青装作模样地思考了下,还是没有动摇:我不能罔顾事实。
&esp;&esp;五条悟:那你和我说说他,就先说你们为什么要分手,是因为你们只能有一期时光吗?就是人类的生命长度。
&esp;&esp;顾青摩挲了下衣袖,才开口说道:不是。我有一段时间对我一直活着、一直漂泊这件事感觉到了疲倦,我就动用了能力,让他复活来到了我身边,我们有一起渡过了几段时光。
&esp;&esp;顾青在这之前是有过男友的,而这里他所说的前男友是吉姆莫里亚蒂,是他作为一个福尔摩斯时的事。他们俩的故事并没有因为福尔摩斯世界结束而结束,而是在后面还有过延续,就像是顾青自己所说的这样。
&esp;&esp;五条悟冷静了下来,问道:后来呢?
&esp;&esp;顾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悟,你觉得人类是由什么定义的呢?造物主又为何偏爱人类呢?
&esp;&esp;在有限的生命长度里,因为贪婪、嫉妒、傲慢、淫欲、愤怒等欲望,去试图创造和抓住无限的事物。五条悟说完抿了抿嘴唇,所以是因为生命长度的变化,让他作为人类的本质渐渐消退,由此不再吸引你了吗?不,不对,你对被你认可的人从来都是无限包容的,那么是他渐渐了解了这件事,为了不让最坏的情况发生,不让原本美好的感情在时间的加持下变得丑陋,所以他主动选择离开你,是吗?
&esp;&esp;有一部分吧。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在作为我男朋友之外,他还是他自己。至于另外一部分,他说是想要我永远记得他。顾青语气寻常地说道,与此同时,他的情绪波动也不大。就像过去很长时间一样,他的情绪波动范围小得可怜,甚至于他的情绪都和丰富这个词越来越远。
&esp;&esp;而如今哪怕是提及过去的恋人,他所能提取出来的情绪也没能多出多少。主要是过去太久了,哪怕是过往的时光在记忆宫殿内永存,可还是会在时间的冲涮下变得黯淡。
&esp;&esp;做个比喻,顾青的人生如果是满天星辰的话,是有少数星辰比较明亮,可有太多颗星星了;如果是一条长河的话,是有几段河流水草丰茂,可长河永远向前奔流不止。
&esp;&esp;所有的这一切,无论是哪一段时光都无法复原,即使是最难忘的时光,最炙热的情感,最丰富的情绪,在他永恒的生命里,都不过是转瞬即逝、无法彻底抓住的,到最后剩下的,仍旧是他自己。
&esp;&esp;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声音低下来:所以你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esp;&esp;顾青垂下眼帘:是。
&esp;&esp;五条悟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理解你,又理解他。只是非要说的话,我理解他多一些你以后也会选择尊重我的选择吗?会想要让我以你钟爱的「人类」的身份终结吗?
&esp;&esp;顾青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抽离了一瞬间,这一瞬间他看起来又年轻又苍老,尔后他才说道: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永恒的孤独。
&esp;&esp;悟!
&esp;&esp;五条悟将满是血的手从自己的胸膛中抽出来,就在刚刚,他杀死了自己一次,然而反转术式又自动自发地救活了他,翻新了他。
&esp;&esp;他让顾青瞧自己已经完好无损的胸膛,你看着这样的我,还会认为我仍旧在「人类」这个范畴内吗?其实你瞧,我们都是「异常」,永远不可能成为「寻常」,所以不要用你的过往来替我考虑,也不要考虑我的意愿,我们就该一直纠缠下去,无论是爱与守护,伤心与喜悦,还是占有与毁灭,哪怕相互折磨、相互憎恨也是。我一想到以后可能还会有人来拥有你,我就嫉妒得发狂。呐
&esp;&esp;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睛也紧紧锁着顾青,手上的血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esp;&esp;这样的情景,带给顾青的冲击前所未有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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