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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esp;&esp;江敛神色平静地挂电话，又打给家中老宅，仍是开的免提。家中阿姨的声音亦很快响起：“喂，是小敛吗？什么？找先生太太吗？昨天的航班出国度假了，下个月才回来啊。”

&esp;&esp;工作人员皆是满脸憋笑的神色。

&esp;&esp;导演只好用小采访来延长他在这个环节的时间，整个过程中一共问了三个问题。

&esp;&esp;低血糖

&esp;&esp;“夏冬蝉又是哪位？”通话录制结束以后，明让与他一道并肩朝教室外走。

&esp;&esp;走过全体练习生的照片墙时，江敛顿下脚步，目光从墙上一扫而过，最后曲起手指在其中一张照片下方敲了敲，“夏冬蝉。”

&esp;&esp;明让打量一二，指尖顺着他的方向从夏冬蝉照片滑过，落在夏冬蝉右侧的林椰照片上方，“夏冬蝉我不认识，这个勉强还能入眼的我倒是认识。”

&esp;&esp;江敛的视线在林椰脸上停留一秒，“夏冬蝉勤不勤奋我不知道，不过他勤不勤奋倒是一眼能看出来。我不说夏冬蝉，”他微微眯眼，“难道要在镜头面前说，除你以外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人是林椰，因为他最不上进？”

&esp;&esp;明让闻言，抵着下巴笑出声来。

&esp;&esp;隔壁教室的练习生进出两三批以后，夏冬蝉才从教室里出来。对方出来时，教室里另一位练习生的录制进程已经过半。

&esp;&esp;林椰站在教室门外，门被夏冬蝉从里打开那一刻，教室中打开外音的通话内容如同流水般清晰地泄入耳廓内。

&esp;&esp;练习生的通话对象是对方的爷爷奶奶。老人家双双上了年纪，听力皆不算很灵敏，练习生不得不扯开嗓子在教室里大声吼话，其间还夹裹着两位老人和蔼而宽慰的笑声。

&esp;&esp;林椰听得有点失神，不由得在心中想，假如此时他的奶奶还在世，自己和奶奶打电话的时候，大概也会是这样一副和乐融融的光景。

&esp;&esp;走出几步外的夏冬蝉奇怪回头道：“林椰，你还站在那里干嘛？”

&esp;&esp;林椰这才回神，缓缓吐出一口气，顺手将半掩的教室门带上，转身朝对方走去。

&esp;&esp;夏冬蝉叫他去b班练舞，林椰以进度跟不上为由拒绝了。回到d班时，已经有小部分人在跟着录像练舞蹈动作。

&esp;&esp;林椰缀在队伍后，将整套主题曲的动作流程学了个大概，抬头一看挂在镜子前的电子时钟，时间已经跳到了晚上十点半。

&esp;&esp;此时教室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结伴离开，抱小孩

&esp;&esp;林椰回去的时候，d班已经熄了灯。教室里空无一人，只剩下红外线摄像头孤零零地在角落运转。林椰又转身退出来，独自一人慢悠悠地晃去超市里买巧克力吃。

&esp;&esp;一来一回的时间甚至没有超过十五分钟，林椰打开教室的顶灯，将挂在小臂上的购物袋丢在墙边地板上，先拆开一块巧克力含在口中，然后站在镜子前活动下腰。

&esp;&esp;他有个习惯，喜欢在压腿或者下腰的时候放空或者思考。

&esp;&esp;浓浓的巧克力味道在口腔内化开，林椰脑海中又浮现出晚上站在门外听见别的练习生与家中老人通话的画面。

&esp;&esp;走廊上有重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人声不高不低地响起来：“d班这是谁还没回去？”

&esp;&esp;林椰思绪极为短暂地凝滞一秒，听出来这是明让的声音。

&esp;&esp;脑海中涌现的却是江敛的脸。

&esp;&esp;江敛没有接话，面上浮起几分意兴阑珊的神色。明让却朝门边走近一步，将后门推开小半，看一眼在镜子前下腰的人，而后轻笑道：“你看看这是谁？”

&esp;&esp;江敛从他身后走过来，抬眸朝门里瞥一眼，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立即收回视线。

&esp;&esp;明让道：“你说他不上进？”

&esp;&esp;目光掠过镜前人两条笔直的腿，最后落在因为弯腰而露出的腰侧的白皙皮肤上，江敛终于缓缓开口道：“目前为止有一点改观。”

&esp;&esp;明让问：“什么改观？”

&esp;&esp;他压低嗓音，神色随意，“腰软，腿长，不上进。”

&esp;&esp;林椰腰部卸力慢慢躺下来，门外说话的人已经走远了，余音还回荡在耳朵里。江敛最后那句话他并没有听得太清楚，只依稀能听见对方说他毫无上进心。

&esp;&esp;他翻了个身，将自己的侧脸贴在凉凉的地板上，脑海中沈pd和江敛的话，以及练习生和家人通话的场景交织翻滚而过，林椰心中也有些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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