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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第2页）

&esp;&esp;二哥坐在病床的床尾，看着自己弟弟，以前精力充沛的他现在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处于飓风的风眼中，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

&esp;&esp;他叹了口气，拿着浸湿的毛巾擦拭去弟弟脸上和手上的细汗。

&esp;&esp;“快点好起来吧。”

&esp;&esp;森芒对这些话没有任何印象。

&esp;&esp;他感觉浑身发冷，但又感觉身体透着一股热浪，让人不停出汗。

&esp;&esp;黑暗将森芒的意识攫住，他只能在梦中独自徘徊。

&esp;&esp;嘴巴无法说出任何话，他变成了彻底的哑巴，浑浑噩噩地走在几条街上，街道上的景色几乎无法辨认，烫人的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

&esp;&esp;很多笼子堆积在街道两侧，扭曲地摆出一个瘆人的躯干，锈迹斑斑的铁链和屠刀是他的手臂和眼睛。

&esp;&esp;树歪歪扭扭地倒立在道路上，经过的人奇怪地扭动着，走过他身边越行越远。

&esp;&esp;“——阿芒？”

&esp;&esp;“阿芒！”

&esp;&esp;“森芒！”

&esp;&esp;“醒醒别睡了！”

&esp;&esp;太阳穴传来阵阵抽痛，原本明晰的幻象被洪水冲破，化作砾石，在翻滚中相互撞击，磨去棱角，摔入潜意识的汪洋迷宫中。

&esp;&esp;森芒在恍惚中睁开眼睛，很快困倦地再次闭上。

&esp;&esp;等他从长梦里醒来时，雨还没停歇，天依旧灰沉沉的，药水还在慢慢往下滴，一个暖水袋放在输液侧的手心里。

&esp;&esp;外婆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森芒，“想要喝水吗，饿不饿？”

&esp;&esp;森芒张了张嘴，但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esp;&esp;外婆把一杯水递到小外孙的嘴边，喂着对方喝下去。

&esp;&esp;“终于彻底退烧了。”医生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长舒一口气，“病情稳定了，很快就能出院了。”

&esp;&esp;“家长这段时间让孩子多休息，平常别太劳累，用餐尽量吃些清淡的易消化的东西。”

&esp;&esp;外婆点头应下。

&esp;&esp;医生拿着笔在病历本上写下一连串字，随后离开。

&esp;&esp;“什么都别想，先吃些粥吧。”外婆说。

&esp;&esp;小朋友的脸上依旧带着久睡的迷蒙和虚弱，煮得软糯的小米粥被端到面前，但他眼睛不自觉地想继续闭上。

&esp;&esp;“你已经睡得够多了，别再睡了。”外婆抚摸小朋友凌乱的头发，她的眼角多了几分憔悴，“家里每个人都在等你好起来。”

&esp;&esp;“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很大，让你很受伤，但伤口总会愈合，芒芒你还很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

&esp;&esp;“有很多人在等你，不要把自己锁在这里。”

&esp;&esp;森芒茫然地抬头，外婆像是隔了一层纱与他说话，他心里什么也没想，脸上没有表情。

&esp;&esp;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车窗外的一切像是被蒙蒙的雾气抚平，森芒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感觉黎明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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