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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第2页）

&esp;&esp;麦克白舔了舔对方的吻部，泪水在它眼中积聚，把鼻子埋入她灰黄的狼毛之中，嗅闻着气味之下伴侣的经历。

&esp;&esp;“麦克白？”森芒蹲下来张开双臂，再次呼唤自己的狗狗。

&esp;&esp;他的狗狗没有回应，身体没有动半分，它的视线在森芒和他身后的人类中移动，最后眼睛发直发狠地盯着森芒看了好几眼。

&esp;&esp;眼泪从它的眼眶中流出。

&esp;&esp;森芒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撕裂开两半，一半在心甘情愿地向人类的文明鞠躬，另一半则痛斥着人类的罪恶和残忍，心中原本坚定的信念在此刻支离破碎，生命的内核被污泥淹没。

&esp;&esp;麦克白最后看了曾经的小主人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esp;&esp;它跑过谷底的乱石丛，地形地势没有减慢它的速度，侧腹随着飞奔的动作起落，皮毛随着风缕缕向后，它跑着，跑得很远，跑上了最近的小山坡上，直至最后一抹影子消失。

&esp;&esp;“怪不得找不着它们。”胡谷添看着狼群消失的背影说，“一只从小熟悉人类的狗，自然对人类的秉性一清二楚。”

&esp;&esp;“它太了解人类了。”他摇头感叹道，“也好，也好。”

&esp;&esp;“我们走吧。”

&esp;&esp;亚历山大推了推小主人的后腿，试图让对方回神。

&esp;&esp;森芒没有说话，他僵硬地跟在队伍后面，路上的树木变得愈加幽深，里面每一处光影都长着一张脸，每一寸黑暗里都藏着一双眼睛。

&esp;&esp;什么也没有出现。

&esp;&esp;森芒失魂落魄地回到钢铁和水泥铸造的世界。

&esp;&esp;

&esp;&esp;“想聊聊吗？”入屋时，外公把鞋子放在自己小外孙面前。

&esp;&esp;“不想。”森芒低头拒绝，“我很好。”

&esp;&esp;外婆焦心地看了他们好几眼。

&esp;&esp;“事情很糟糕，但不会一直糟糕下去，总会迎来转机。”外公也没辙，“别伤心了好吗。”

&esp;&esp;森芒沉默点头。

&esp;&esp;他的回应让外公更加担忧，就算多说写什么，森芒也听不进去，外公只能安抚性地拍了拍男孩的后背，“去休息吧。”

&esp;&esp;“晚上给你做大餐吃。”

&esp;&esp;森芒应了声，低头准备走上楼，余光瞥到茶几上的平板。

&esp;&esp;外公和胡老师的话在心中不断回响，秋天的记忆猛然浮现心头，他走到茶几边拿起平板点亮屏幕，用一种几乎害怕的心情打开地图。

&esp;&esp;其中显示的gps头像已经变成灰色，右下角红色的感叹号警告电量不足。

&esp;&esp;屋外的风不再吹，树上的叶子一动不动，从窗外望去原本可以清晰可见的远山，现在全被烟雾缠绕，灰云团在空中捏出一条长条状的薄云。

&esp;&esp;鸟雀躲在树枝间，不再飞往天空，它们的声音安静下来。

&esp;&esp;森芒没在意，他打开历史位置坐标记录，从最早的记录往下翻，开始在峡谷周围移动，每天的位置都在改变，足迹几乎遍布整片葡泸山地区。

&esp;&esp;不寻常的点出现在秋天，它的活动范围比平常更远更飘忽不定。

&esp;&esp;那时他没见到麦克白，也没深想，以为是狼群在为冬天做准备。

&esp;&esp;现在想来，也许那时麦克白已经察觉到偷猎者的存在，它试图躲避这群野蛮人的追捕。

&esp;&esp;位置记录最终停留在一个点上，再也没挪动过。

&esp;&esp;不是没电的静止，而是被动的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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