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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sp;&esp;赫讽完全听不见林深的话，在仔细看清林深拿出的石子的形状外表后，他的眼睛无法移开。

&esp;&esp;那血一般的细纹，那半透明的质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就还在昨天！

&esp;&esp;就是昨天那——

&esp;&esp;“赫讽！”

&esp;&esp;林深惊讶地扶住突然踉跄的人，紧紧搂住他。而在他怀里，赫讽露出痛苦的神色，眼神错乱。

&esp;&esp;【去惩罚那个逃避你的人。】

&esp;&esp;【一个让他绝对无法忘记的惩罚。】

&esp;&esp;死亡，究竟会带来什么？

&esp;&esp;也许，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错。

&esp;&esp;70、凶手

&esp;&esp;“有事？”

&esp;&esp;他站在阳台门口，看着那个女孩。

&esp;&esp;她紧贴着墙壁站着，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依靠在墙上，听见自己的问话后也并没有什么反应，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esp;&esp;他站得有些不耐烦了，现在是课间，要是在外面待太久，是会被怀疑的。就在此时，那女孩突然低下头，转过身看着他。

&esp;&esp;她这样侧过脸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她似乎瘦了很多，眼睛里以前那种明亮的光芒也没有了，变成了一种黯淡的色彩。

&esp;&esp;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一跳，同时也浮上了浅浅的愧疚。

&esp;&esp;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以前无论在什么压力下都能挺过来的女孩，会变得这么脆弱，这和他有关。他做了一个背叛者，背叛了他们之间本该可以存在的友谊，本该惺惺相惜的友情。他退缩了，他害怕被周围的人看作是异端。

&esp;&esp;于是，口气不自觉地放柔软下来，问：“你说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找我，是什么？”

&esp;&esp;女孩看着他，嘴边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esp;&esp;“本来我的确是有件事想跟你说的，但是现在没有了，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她从墙边站起身，似乎漫不经心地走着。“你曾经要我尝试着去迎合周围的人，抱歉，我做不到，但是你呢？”

&esp;&esp;“压抑着自己去做一个好学生，好孩子，去做每个人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家伙。你究竟累不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你后不后悔？没有说过真心的话，没有交过真心的朋友。”

&esp;&esp;女孩的话像是直接戳到他心里，戳入他的伤口。但是他微微侧头躲避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esp;&esp;“我必须得这么做……”这是逼不得已的，为了活得更自由，他的选择。

&esp;&esp;“果然是这个答案，他就说过，你会这么回答。”

&esp;&esp;女孩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他猛地一愣。

&esp;&esp;“你说什么——你！”

&esp;&esp;这一抬头，他才发现女孩竟然已经爬上了阳台的边缘，她迎着风口张开双手，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

&esp;&esp;“你做什么！”他想要冲过去，拉下她。

&esp;&esp;“别过来！当时抛下我走了，现在就不要过来，胆小鬼。”这句话一下子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他僵硬在原地。

&esp;&esp;阳台上的风很大，吹乱女孩两边的头发，然而在一头飘舞的乱发中，那双眼睛却再次变得格外明亮，像是天空的星星一样璀璨。

&esp;&esp;“我受够了这个要讨好别人，要遵守规则才能活下去的世界。”她微笑，“我要去一个更自由的地方，一个可以让我也能……”

&esp;&esp;也能什么？

&esp;&esp;他仿佛耳鸣了，耳中只有轰轰的响声，听不见她最后的一句话。气血涌上了大脑，在变得近乎黑白无声的世界里，他只看见，那个纤细的身影像是一只飞鸟，愉快地展开她的双翅跃向天空。

&esp;&esp;然后——是毫不留情的坠落，人类，从来都不是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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