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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黑色裙摆在脚面上摆来荡去，时而露出两截白细的脚踝，脚下兜起一捧春风，妩媚而不轻佻。

&esp;&esp;顾哲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esp;&esp;既视感很强，是多次出现在记忆中的画面。

&esp;&esp;“不谢，应该的。”顾哲视线上移，迎上她的假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演技很烂？”

&esp;&esp;“知道呀，网上天天这么说。”李灿走到茶几前，僵直着胳膊弯腰把盘子放在茶几上。

&esp;&esp;茶几和瓷盘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esp;&esp;沉睡在记忆中的一幕蓦地浮出来，跳进顾哲眼里。

&esp;&esp;去年一次意外，他受了枪伤潜进李灿家，当时李灿什么也没问，凭着自己过硬的医学知识，当机立断给他取子弹。

&esp;&esp;取过子弹后，李灿端着医用托盘去浴室清理，因精神长时间高度集中和紧张，神经猛地松懈下来，她手指肌肉僵硬，险些撑不住托盘。

&esp;&esp;当时他眼皮重得不行，困倦的厉害，一团模糊视线里，她抖着不受控制的手，挺直脊背端着托盘，一步一生风，刻在他脑子里。

&esp;&esp;顾哲按着眼角，敛起眼底所有情绪，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

&esp;&esp;李灿揉着胳膊坐在他旁边，屁股挨着他的大腿，将贴不贴。

&esp;&esp;她微微曲了下膝盖，黑色裙摆扫过他裤腿，盖了一截在他脚面上。

&esp;&esp;顾哲端坐着，没有动。

&esp;&esp;李灿瞥了眼他手里的平板屏幕，大片英文单词间夹杂着一串串的物理学符号：“你在备课？”

&esp;&esp;“回封邮件。”顾哲认真批注着邮件上的内容，头也不抬道。

&esp;&esp;“关于什么的？”李灿问了句废话，顾哲果然没有回答。

&esp;&esp;李灿手肘支在沙发靠背上，偏头看他。

&esp;&esp;他眼睛细长，但是眼睫毛却又长又密，垂下眼眸的时候，睫毛在柔和的灯光下投下两排阴影，很勾人。

&esp;&esp;睫毛精。

&esp;&esp;侧脸线条紧绷，微抿着薄唇，壁灯调和着下巴的棱角，引人想上去摸一把。

&esp;&esp;以往不是没见过他认真工作时的样子，但都没有像此刻一样动人心弦。

&esp;&esp;李灿打量着他，睫毛精鼻子精嘴唇精下巴精脸精，各种精在心尖上滚了一遍，最后她用两个字来概括——作精。

&esp;&esp;她突然心痒痒，想知道他给她的微信备注是什么。

&esp;&esp;“哎，顾哲。”李灿轻声唤道。

&esp;&esp;顾哲心无旁骛，像是设了个结界，听不见也看不见她。

&esp;&esp;李灿勾了下小腿，褪掉左脚上的夹趾凉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冰凉的脚趾蹭着顾哲的小腿内侧，一路到沙发上。

&esp;&esp;顾哲老僧入定jpg

&esp;&esp;佛系教授。

&esp;&esp;褪掉的那只凉拖掉落在顾哲两只脚中间，都是黑色夹趾凉拖，三只鞋混在一起，李灿莫名觉得配一脸。

&esp;&esp;情侣拖鞋。

&esp;&esp;李灿咬着唇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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