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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从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一进门就看到这女子坐在厅堂里,一如既往。
&esp;&esp;她们有些恍惚,恍惚她一直如此,生病晕倒不醒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esp;&esp;程娇娘睁开眼。
&esp;&esp;睁开眼,那木然的神情陡然变了鲜活起来。
&esp;&esp;不,不一样了。
&esp;&esp;陈夫人坐正身子心中喊道,她的眼!她的眼变了!
&esp;&esp;眼前的女子睁开的双眼,大而有神,曾经白多黑少呆滞的眼瞳,此时如同夜空一般漆黑,随着眼波流动,又泛出宝石般的光芒。
&esp;&esp;视线所过,人不由呼吸一窒。
&esp;&esp;“我真醒了。”程娇娘说道。
&esp;&esp;程四郎吴掌柜陈家的人离开后,厅堂并没有空下来,虽然比起方才济济满堂,这次只坐了一个人,但说笑声填满了整个厅堂。
&esp;&esp;“…教书先生便摇头晃脑的念大学之,书古之,大学之所以教人之…”
&esp;&esp;“…阎王听到了这位先生的念书,便立刻让小鬼把他勾来,说,你既然这么爱之字,我罚你来生做个猪,那先生只得认命,但又对阎王说,你让我做猪,我不敢违抗,但请让我生在南方,阎王听了很奇怪,问他为什么…”
&esp;&esp;“…教书先生便说,子曰南方猪强于北方猪…”【注1】
&esp;&esp;秦夫人的话音才落,屋子里响起清脆的笑声。
&esp;&esp;婢女笑着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esp;&esp;秦夫人却没有笑,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esp;&esp;“不好笑吗?”她问道。
&esp;&esp;程娇娘点点头。
&esp;&esp;“不好笑。”她说道。
&esp;&esp;秦夫人一脸丧气。
&esp;&esp;“怎么不好笑啊,多好笑啊,特意想的切合你江州的乡音,怎么你还是不笑呢?”她说道,一面又看笑的捂着肚子的婢女,“你看,人家这个才叫正常,你这是不正常。”
&esp;&esp;程娇娘看着她,微微一笑。
&esp;&esp;秦夫人摆手。
&esp;&esp;“这个笑没意思。”她说道,一面起身,“我走了,你休息吧,我回去再想想,就不信逗不笑你。”
&esp;&esp;程娇娘起身。
&esp;&esp;“你别动了,才好了,躺了那么多天,身子还虚着,别再晕倒了。”秦夫人说道,又是一笑,“你好好的,我想好了笑话就来,你要是再晕了,那更逗不笑了!”
&esp;&esp;程娇娘微微一笑低头施礼,在她身后婢女和半芹跪地俯身大礼拜送。
&esp;&esp;秦夫人含笑摆摆手,抬脚走了出去。
&esp;&esp;廊下跪坐的仆妇丫头起身相拥而去。
&esp;&esp;这边秦夫人还没出门,那边秦十三郎的马停在了门前。
&esp;&esp;“母亲。”
&esp;&esp;不待马儿停稳就跳下来往内跑的秦十三郎忙收住脚,唤道。
&esp;&esp;“小心点,急什么急啊。”秦夫人说道,一面抿嘴一笑。
&esp;&esp;秦十三郎应声是。
&esp;&esp;“我都要走了,你才来,算了,我还是陪你进去一趟吧。”秦夫人笑吟吟带着几分无奈说道。
&esp;&esp;秦十三郎看着她,也似有些无奈一笑。
&esp;&esp;“母亲,这次儿子输了,儿子好容易从先生那里偷跑出来一趟,请母亲垂怜。”他躬身施礼说道。
&esp;&esp;“真是的,白养你这这么大了,竟然要赶母亲走。”秦夫人一脸哀伤对身旁的仆妇们说道。
&esp;&esp;只不过仆妇们没有惶恐不安,反而都露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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