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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奶奶指了指侧屋说：“你跟你那师父睡那屋，我跟你爷爷睡这屋。”

&esp;&esp;我一月前睡的就是那屋，现在轻车熟路，摸黑进去拉开灯，脱掉衣服就直接钻进了被子里面。

&esp;&esp;我因为有些害怕，就没有关灯，但奶奶看见后走进来直接帮我把灯关掉了，我本想说让她别关的，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esp;&esp;奶奶关灯后就颤颤巍巍走出了侧屋回她自己屋了，门也没关，说是怕我们睡着了，爷爷他们回来进不了屋。

&esp;&esp;我没管这些事情，躺在床上闭眼是黑睁眼也是黑，越黑越紧张，越紧张就越怕。

&esp;&esp;紧张过度了就感觉自己尿涨得难受，纠结好一阵子本想睡过去就好了，但一直纠结到底起床不起床，根本睡不着。

&esp;&esp;最后起床占据了上风，我鼓起胆子起床拉开了灯，随后开门走了出去。

&esp;&esp;茅厕离屋子有一定距离，我现在赶时间，所以直接到最近的一个猪圈上尿了起来。

&esp;&esp;尿得正爽的时候，屋子旁边的一条小路上一女的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开始没注意到我，走了一截看见我之后立马折了一个方向，往板栗树那儿走了过去。

&esp;&esp;这女的打扮得极为老土，我虽然一直呆在乡下，乡下人老土的打扮我也见得多了，但这么老土的装扮我还是阴阳纸

&esp;&esp;孟长青和爷爷整夜未归，应该是跟人聊天聊忘记了，或者在别人家睡了。

&esp;&esp;我见床上和身上都是呕吐物，忙起床唤奶奶，奶奶随后让我洗了个澡，然后把我衣服和床单都提到旁边水沟里面去洗去了。

&esp;&esp;奶奶去之前让我去喊爷爷回来，说呆别人家里呆太久不成规矩。

&esp;&esp;我应了奶奶到村子下方挨家挨户找了起来，最后在张伯伯家找到了他们，这会儿是早上六点钟，我去的时候他们还在谈笑风生。

&esp;&esp;张伯伯家里乱糟糟的，屋子正上方的那面墙上修了一个小平台，上面供着观音菩萨像，菩萨像挂着一张长方形红布，布上竖直写着‘天地祖宗师’，红布两侧写着一副对联。

&esp;&esp;上联是‘无求千年难得子’，下联为‘暗祈一日便生儿’，横批是‘有求必应’。

&esp;&esp;不止如此，张伯伯家的门上、窗户上都贴着不少的黄符，以前问他，他说这是安宅用的。

&esp;&esp;张伯伯跟孟长青年纪相仿，两人语言又有想通之处，聊的极为尽兴，孟长青也难得第成了一个话痨，跟人聊这聊那。

&esp;&esp;张伯伯以前在煤矿干过，又见孟长青是个道士，就跟他说起一些煤矿的怪事，譬如有一次，他们一伙有四个人早上准备进洞挖煤，进去之前一个人开玩笑，说他们四个人死也要死在一起。另外两人都说好，唯独张伯伯当时不舒服，也就没说好。

&esp;&esp;进去之后张伯伯先挖了一车煤推了出来，出来之后正准备再进去，煤矿里面轰地一声就炸了，当时气浪把他冲得直接飞出了几十米。至于另外三人，自然是死在煤矿里面了。煤矿里面煤气燃了几天，人也几天后等里面温度降下来了才进去，进去那三人已经被高温褒得稀烂，肉都成了流体。

&esp;&esp;张伯伯问孟长青这是怎么回事，孟长青说：“话的种类很多，有脏话、好话、奉承话，你说的这叫‘降实话’，人的运气时高时低，在不合适的时机说了不合适的话，这些话很可能就会变为现实，所以，祸从口出，在外面还是谨言慎行得好，有时候乱说不止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

&esp;&esp;我听了一惊，想起昨天在后面山丘跟那叶海说要给他烧纸的话，加上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心想难道我也中了降实话？

&esp;&esp;爷爷和孟长青都注意到我脸色变了，纷纷问我怎么了。

&esp;&esp;我怕说出去会挨爷爷的骂，就说：“没啥，奶奶让你们赶快回去。”

&esp;&esp;孟长青看了一眼外面天色，然后转头跟爷爷说返回。

&esp;&esp;听孟长青他们要走，张伯伯连起身留我们吃早饭。

&esp;&esp;孟长青和爷爷婉言拒绝，我也拒绝了，我见过他做的饭，因为用柴火烧的缘故，他掌握不好火候，每次烧出来的饭菜都是黑黢黢的。吃过一次就不想吃第二次了，我就奇怪他吃这样的饭菜还能活到现在。

&esp;&esp;张伯伯也没刻意挽留，客套了几句就起身送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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