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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四这年说紧张倒也清闲，那几年考研的人远没有现在这么多，仅仅只是凤毛麟角，大多数学生找工作的空当忙里偷闲，落得轻松自在。

&esp;&esp;不过香山可就苦了，他一边忙考研，一边做毕业设计，还要定期去实验室帮忙。最头疼的是给顾汐补课，两年的知识要在一学期里全给他讲完，就算香山学得再精，也要狠下一番功夫。

&esp;&esp;而那次去重工业区实习，因为人数太多，住宿安排不过来，学校剩余几个班，将近两百号人只得自己想办法。当地有远亲的自然好，可以投靠半个月，也不算难事。如果没有亲戚，就要提前过去打点了，通常都住在厂区的工人师傅家，学校给开个证明，算是寄宿。

&esp;&esp;香山就因为给顾汐补习，错过了提前打点的时机，辗转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下了车，只觉得人冻得都快没了知觉。

&esp;&esp;南方的冬天一点儿也不暖和，阴冷冷的，他这个北方人都冻得直缩脖子。

&esp;&esp;更郁闷的是，别人早找好了人家，他下车，呼一口热气，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esp;&esp;就是这时候，顾汐接过了他的行李箱，把他一只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牢牢握着，当时他也说了这么一句：

&esp;&esp;“全怪我。你找不到好人家了，跟我好不好”

&esp;&esp;香山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就这么傻愣愣跟着人走了。

&esp;&esp;61、梦里梦外

&esp;&esp;天天抱着肚子四仰八叉躺在大毛毯上，香山闭上眼睛没说话，屋里寂静得可怕。

&esp;&esp;顾汐收紧了手臂，下巴搁在香山肩膀上，轻轻蹭过去。

&esp;&esp;香山怕痒，缩了缩肩膀，试图往前挪动。

&esp;&esp;顾汐伸手又把他捞回来，香山不乐意了，干脆钻进被子里，不肯出来。

&esp;&esp;“小香山，睡着了？”顾汐试探性地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脸，没有反应。他笑了笑，干脆俯下身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住：

&esp;&esp;“让你躲，这下被我逮着了吧？”

&esp;&esp;香山怔了怔，在被子里伸出手，对着顾汐手掌的方向挠了两下，然后曲起腿，蜷缩成一团。

&esp;&esp;顾汐觉得心都快被掰成几瓣儿，他把脸贴在香山身上，隔着被子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esp;&esp;“你是不是觉得，就连今天那三个人，都比我好得多？”顾汐这回不是在开玩笑，他的语气淡淡的，但其实有一种又在意又难过的情绪在里头。

&esp;&esp;香山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变得沉闷：

&esp;&esp;“萧哥也不是胡乱介绍的，今天那三个人，并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esp;&esp;顾汐没说话，他在等香山继续。

&esp;&esp;“好像。香山的外公多年前回国之后，就一直定居在北京，而他的祖籍其实在江浙，自家道中落以来，跟亲戚们几乎断了联系。

&esp;&esp;除了那点紧巴巴过日子的钱，香山还摸到了一张小纸条。他知道，上面记着宋家的地址，华府路45号——宋园，一看就是名门富贵的出身，香山不愿意去找他们，毕竟是上一辈的交情。况且，如果人家还惦记着他们这一支，外公病危的时候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esp;&esp;香山走神了，等东西端上桌的时候，才发现顾汐只点了一碗面。

&esp;&esp;“你先吃，我不饿。”香山把面往顾汐那边推，被他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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