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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2页）

&esp;&esp;谢濯臣拿起笔，一边作画一边道：“他说他不怕。”

&esp;&esp;“他竟然不怕？”沈烛音觉得稀奇。

&esp;&esp;谢濯臣无奈地摇了摇头。

&esp;&esp;言子绪当时说的是：有谢兄你在我不怕。

&esp;&esp;“他若能在当今圣上还在的时候，唆使公主求一道允许他们离京的圣旨。将来即便二殿下登基，山高皇帝远，也奈何不了他们。”

&esp;&esp;沈烛音在旁研磨，“关乎小命，想必他会努力的。”

&esp;&esp;两人的注意力都在画轴上，为着成亲最重要的事情做准备——重新为娘亲画像。

&esp;&esp;“你若是累了，可以明天回小院再画的。”

&esp;&esp;“不。”谢濯臣认真道，“宜早不宜迟。”

&esp;&esp;沈烛音忍俊不禁。

&esp;&esp;如此的代价便是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回小院。

&esp;&esp;回来后，熬夜作画的谢濯臣回房休息了，熬到一半睡着了的沈烛音坐在外面新做的秋千上，和希玉一起摇晃。

&esp;&esp;希玉全然不解，摇晃着悬空的两条腿，“这么着急成亲，他真有出家的打算了？”

&esp;&esp;“那倒没有。”沈烛音哭笑不得，“只是突然害怕世殊时异，寻个心安罢了。”

&esp;&esp;希玉眼里闪过片刻的迷茫，“是因为大家进京之后都开始变了吗？”

&esp;&esp;“你发现了？”

&esp;&esp;希玉踏了地面一脚，荡起秋千，“说来也奇怪，进京以后，言子绪变得成熟稳重了，你变得大胆果断，反倒谢濯臣……”

&esp;&esp;她面露纠结，像是不知如何形容。

&esp;&esp;半晌没等来她的下文，沈烛音接茬道：“暴躁？多疑？易怒？”

&esp;&esp;希玉迟疑地点了点头。

&esp;&esp;“前世也这般。”沈烛音笑容苦涩，“入仕以后他就变得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夫子说过，靠近怎样的人就容易成为什么样的人。官场上的人，都难免多疑。”

&esp;&esp;希玉柳眉轻蹙，“可我觉得，他是重新跟谢家有了联系之后开始变的。”

&esp;&esp;“谢家那个腌臜地，影响他性情有变，不是很合理吗？”

&esp;&esp;“不合理啊！”希玉重重拍手，有些激动，“你们去书院前不就是待在谢家吗？换句话说，他原本的性子就是在谢家养出来的。”

&esp;&esp;沈烛音一愣。

&esp;&esp;“所以影响他性情的未必是谢家，谢家都影响不了他，那所谓仕途中的勾心斗角、沉沉浮浮，应当也不是根本原因。”

&esp;&esp;“那还能是什么？”沈烛音迷茫。

&esp;&esp;希玉摸摸下巴，“有没有可能……”

&esp;&esp;她紧紧盯着沈烛音，“根源在你呢？”

&esp;&esp;“我？”

&esp;&esp;“对啊！”希玉站了起来，双手乱挥比划着，“这其中唯一的变数，不就是你暂时离开他了吗？就像从前，他不在的时候你会反反覆覆做噩梦，那现在反过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失去了你，那他沉不下心静不下气，日日焦虑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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