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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第3页）

&esp;&esp;“还要等下去吗？”关山浓眉紧皱，“我看已经眼睁睁的看着西山被剿、太原损失惨重了，还要等多久？”

&esp;&esp;“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全局的胜利，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白诩放下扇子，认真的说道，“如果西山、太原还有太行其他诸山，每逢有危机我们就倾巢而出的去救应，恐怕我七星山也早已跟西山一样的结局了。这是一场艰苦的鏖战，相比于太原与金国的人马，现在我们七星山这区区万余兵马，其实不值一提。但是如果借使巧力在关键的时候使上一记杀手锏，也是能够以小搏大、创造奇迹的！”

&esp;&esp;“军师就直接说吧——如何以小博大，创造奇迹？”关山眉头紧皱的看着那一片金人的军营，好似有点不耐烦。

&esp;&esp;白诩也就不敢唠唠叨叨的长篇大论了，便道：“以奇兵绕行飞狐道，剪道截粮断其归路！”

&esp;&esp;关山顿时眼睛一亮，“这个战术并不新鲜了。最初楚天涯就曾经提出让西山去执行，结果他们失败了。”

&esp;&esp;“没错。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故伎重施。完颜宗翰肯定想不到，我们断他粮道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还敢去无可替代

&esp;&esp;再一次见到王禀时，楚天涯几乎惊呆了。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未曾相见，王禀几乎老了十岁去！

&esp;&esp;虽然他已年逾花甲，但这位戎马半生的老人家此前一直精神健旺孔武有力，身板之硬朗与气场之强大丝毫不输青壮之人。可是现在，他已是须花灰苍老态尽显，人瘦了整整一圈去连腰背都显得佝偻了，眼眶深陷面色灰黑，怎么看他都已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

&esp;&esp;可他依旧披衣挂甲的坐镇于都统府，每日两碗米粥，每日睡眠时间从来不超过两个时辰。

&esp;&esp;看到楚天涯自作主张的复出，王禀十分恼火，劈头就骂：“谁让你回来的？给我滚回去歇着！”

&esp;&esp;楚天涯心里很不是滋味，当下就直言道：“恩师年逾花甲仍在呕心沥血的奔波厮杀，却让学生在家静养，这让学生情何以堪？”

&esp;&esp;王禀近日没日没夜的劳累，脾气也火爆了许多，见楚天涯顶嘴正准备大骂回去时，却看到楚天涯身后站着一个身材佝偻极不起眼的枯瘦老头儿，正用一对三角眼斜斜的瞥着他，似乎对他十分不满。

&esp;&esp;王禀当即就愣了一愣，急忙对那老头儿当胸抱拳道：“不知老师驾临，学生有失远迎。”

&esp;&esp;“迎个屁，少来这套。”何伯拄着拐杖上前了几步，咂咂嘴道，“我说王禀，虽然老头子只比你大了那么几岁，但辈份却高于你，今日忍不住要教训你两句了。太原之事，不是你王家的家事，你硬挺着脖子逞什么能？如果不是看到城内治安欠妥，我家少爷也不会带伤复出了。瞧瞧你现在这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这样累下去，太原没被攻陷你先活活累死了，这反倒坏了大事。多几个人给你分担一下不是挺好么，你有什么好骂的？”

&esp;&esp;王禀深知何伯向来是不拘理法我行我素，当下被他说得没有一点脾气，只得苦笑了两声道：“老师教训得是。那就让楚天涯回来继续执掌军巡，但有一条我必须坚持——他不许再上城头亲临阵仗！”

&esp;&esp;“学生遵命就是。”楚天涯便应了诺。

&esp;&esp;王禀又看了看楚天涯身边的那些人，不止有何伯，还有萧玲珑、小飞和大块头阿奴。看来楚天涯是将他“一家人”全都给带来了，身边也算有了帮手。王禀这才略略放心，和楚天涯商议了几句，同意了他提出的将军巡一半人马固定留守城中保证治安的建议。然后，王禀就匆匆忙忙的赶赴了北门，因为最近，女真人又展开了新一轮的猛烈攻势，城防岌岌可危！

&esp;&esp;王禀刚走，何伯就啧啧的摇头：“这老家伙，面带黑气一脸死色，严重的劳累过度，估计是撑不了几天了。”

&esp;&esp;楚天涯不由得心中一弹，“不会吧？”

&esp;&esp;何伯撇了撇嘴，“老头子虽然不是什么江湖术士，没学过摸骨相面这些把戏，但这点阅历和眼光还是有的。如果不是意志超乎强人的坚强，王禀现在早该是个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等死老朽了。你们想想也该明白，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每天食少而事烦，奔波劳累殊死搏杀，肩挑重担心事沉重，几十天如此，就是个青壮少年也得活活拖垮。能撑到今天……说实话，老夫还是挺敬佩他的！”

&esp;&esp;一席话说得楚天涯心里不由得有点沉重起来。虽然只有师徒之名而无师徒之实，但一直以来王禀确实待他不错；再者，王禀现在是太原城中的顶梁大柱与精神领袖。一但他垮掉了，对太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esp;&esp;“那他还有救么？”不等楚天涯发问，萧玲珑先问了出来。

&esp;&esp;“不知道。”何伯撇着嘴摇了摇头，“老头子可不懂那岐黄回青之术。但同为老朽，我以为，他现在这样靠一口气撑着一直有得忙活还好一点；一但停了歇息下来，反而容易突生暴疾一命呜呼。就好比是一柄枯皮老弓拉到最满了，等箭放出去的那一刻松弛下来，或许也就是老弓折断的时候。”

&esp;&esp;何伯这个比喻说得挺形象，楚天涯和萧玲珑等人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esp;&esp;“既然王禀已经发话不让少爷上城头博杀，那少爷就听他的，别再惹他动怒。”何伯四下看了一眼，说道，“这地方老头子不习惯，军情内务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还是回家去好了。小艾那丫头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esp;&esp;“行，那你回去吧！”

&esp;&esp;何伯刚走，萧玲珑就道：“你留在军营里打理军务坐镇指挥，我代你巡视城中治安，你拨个副手给我即可。”

&esp;&esp;楚天涯略微一怔，笑道：“听你这话气，好像就打没算跟我商量，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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