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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杀她！&rdo;姚檬大喊一声，林清岩脸上浮现笑意。许诩看着他越走越近，心却一直沉沉沉，沉到死寂绝望的谷底。‐‐季白开车，一路风驰电掣，夜色里只有他们呼啸狂奔。眼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大胡忍不住开口：&ldo;他们真的会在这里？&rdo;季白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已经快到山脚了，森林茂密、树影幽深，山上似乎隐有亮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季白将车稳稳刹住，跟大胡持枪跳下车。&ldo;在这里。&rdo;他像是对大胡说，又像是对自己在说。一定在这里，山腰的温度越来越低，天空阴沉厚重，开始有雪花簌簌下落。林清岩在许诩跟前蹲下，削瘦苍白的脸颊，笑意温和。他伸手掸掉许诩头顶的细雪，然后轻捏住她的下巴。&ldo;小姑娘，张嘴。&rdo;许诩紧咬牙关，执拗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想到季白，想到孩子，心就生生的疼，疼得没有边际。她无声而徒劳的反抗令林清岩眸中有了笑意，刚要举起药瓶强灌，却听姚檬在身后笑出了声：&ldo;哈……你不是说想要孩子、喜欢孩子吗？变~态就是变~态，连孕妇都杀。我真庆幸自己没有怀上，要是怀上了，孩子也会被你毒死……&rdo;说到最后，语气也变得凄然。林清岩放下药瓶，转头看着她，声音很静很冷：&ldo;怎么会一样？我们如果有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rdo;姚檬心头剧痛，深吸一口气，盯着他说：&ldo;那你放了她，我求你放了她！我们没有孩子，就当是放了我和你的孩子。&rdo;林清岩低垂下头，静静不动，看起来竟像非常颓丧难过。姚檬和许诩都看着他，两人都是心如刀绞、泪水无声，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一会儿，林清岩抬头，眼眶里也有泪水，神色却平静。&ldo;既然你喜欢这个孩子……杀了她，孩子就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啊。&rdo;‐‐季白和大胡，沿着山岭高速攀爬。荆棘丛林被胡乱践踏，茫茫雪地夺路狂奔。可是四野寂静，大雪纷飞，掩盖所有踪迹，两人一时竟无法确认，前方是否真的有希望。卯足了劲翻上一块光秃秃的岩石，大胡手机响了，快速接了，向季白汇报：&ldo;头儿，援兵已经接近这里，直升机也从市区起飞了！&rdo;季白点点头。大胡喘了口气，忍不住问：&ldo;头儿，为什么是第三个弃尸点？&rdo;季白抬起头，只见漫天大雪迎头飘落，山林岩壁如鬼怪狰狞矗立。&ldo;完美。&rdo;他轻声答了两个字。许诩说过，林清岩对前两个死者投注了很多感情。第三起案件是谭良所为，粗糙急躁，死者也平凡无奇。林清岩如何能忍受三起案子相提并论？心理变态者有自己的偏执，他人之将死，一定会修补这个缺憾。‐‐夜空阴森，雪落无声。许诩全身已落满雪花，宛如个白色的雕塑静坐着，看着林清岩再次靠近。他身后，姚檬失声痛哭：&ldo;许诩……对不起！对不起……&rdo;林清岩的表情温柔而平静，将毒药递向许诩。许诩露出个同样苍白温和的笑容：&ldo;等一等，林清岩。氰化钾喝下去，我会死得毫无痛苦，但是孩子会很痛苦很痛苦。你知道母体中毒，胎儿会有什么症状吗？你可以问问姚檬，我们在警校学过，也碰到过类似案例，都很清楚。你确定那是你要的？&rdo;林清岩看她一眼，静静转头，望着姚檬：&ldo;你说。&rdo;其实警校根本没学过这么特殊的情况，两人也没碰过这样的案例。但姚檬虽不明白许诩的用意，但神色未变，只露出个讥讽的笑：&ldo;你在乎吗？你在乎孩子的痛苦？那我告诉你，跟大人不同，毒素会慢慢浸入羊水，他会出现咽喉紧缩感，呼吸困难。他会抽搐、痉挛、呕吐，循环衰竭、器官衰竭，最后窒息死亡……&rdo;林清岩看着姚檬不说话。过了几秒种，转头看着许诩，眼睛里有笑意：&ldo;你让姚檬说这个给我听，是打了什么主意？拖延时间？许诩，你让我很为难，这样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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