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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2页）

&esp;&esp;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类有足够的能力与神明为敌，即使身怀神明之力，在面对真正的神明时，也只能体会到自己的无力与渺小。

&esp;&esp;爱丽丝从他脸上看出，他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的意志。

&esp;&esp;雷切尔伯爵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也算是一代枭雄，看见他这样子，难免让人觉得可怜。

&esp;&esp;爱丽丝对雷切尔伯爵的关注似乎引起了瑟西里安的不满。

&esp;&esp;他握住了爱丽丝的手。

&esp;&esp;“即使我就站在这里，站在你的面前，你的注意力还是会被别的人分散吗？”

&esp;&esp;他的手很有力量，但那确实是属于人类的手。无论形态还是触感，都和寻常人完全一样，有着和寻常人一样的温度。爱丽丝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其中好像有着繁星，包含着他曾经向她揭露过的那个理念世界。

&esp;&esp;几年来一直陪在身边的瑟西里安突然以人类的面貌出现，在爱丽丝看来，好像一场梦幻。

&esp;&esp;他轻轻松松地就把困扰了爱丽丝许久的立约指环从她指上摘下，随手扔到了远处。他用手一抚，爱丽丝手上的烧伤瞬间痊愈，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那原本火辣辣的灼痛，终于完全消失了。

&esp;&esp;“抱歉，没能早一点帮你把这东西摘下来。”

&esp;&esp;爱丽丝摇摇头，与看见瑟西里安相比，立约指环之类的事实在是小到不能再小，完全没必要介意。

&esp;&esp;瑟西里安向她一笑：

&esp;&esp;“但你还是要去救她，对吧？”

&esp;&esp;爱丽丝点点头：

&esp;&esp;“这是女公爵殿下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

&esp;&esp;对爱丽丝来说，女公爵不仅仅是她的主君，也是她的家人。她接纳了她，给了她容身之处，也给了她姓氏。爱丽丝能为她做的事情不多，这一件事，她一定要为她办成。

&esp;&esp;他们手牵着手从雷切尔伯爵的身边走过去，进入了那没有窗子的地下神殿。

&esp;&esp;这座神殿之中原本有着许多侍女，还有一些大母神的祭司，不过此时到处都看不见人影。很多人已经提前逃走了，但也有人承受不住失去神明的绝望，选择自杀在走廊里。

&esp;&esp;那情景实在过于恐怖，让人没法多看。就算爱丽丝见惯了凄惨的场景，此时也有些不忍。瑟西里安握了握她的手：

&esp;&esp;“别紧张。”

&esp;&esp;爱丽丝对这建筑没有那么熟悉，并不知道奥莉薇住在哪里。不过瑟西里安虽然是第一次来，找起路来显然比她要在行得多。他似乎能感受到一些人类感知不到的东西，靠着那些，他带着爱丽丝来到爱丽丝曾经到过一次的主殿。

&esp;&esp;奥莉薇就在那里。

&esp;&esp;她正盘膝坐在主殿的中央，紧闭双眼，双手举着一把匕首，似乎在准备要将它插入自己的心脏。

&esp;&esp;情势急迫，爱丽丝大喊：

&esp;&esp;“奥莉薇——！”

&esp;&esp;听到爱丽丝的呼唤，大殿中央的女祭骤然睁开了双眼。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爱丽丝觉得自己看到了她作为普通人类的模样。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奥莉薇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显现出一种绝对不会出现在人类脸上的眼神。但与爱丽丝上一次见她的时候不同，这一次，她的眼神远没有原来那么犀利，反而多出了许多类似恶意的表情。

&esp;&esp;爱丽丝不免后退了一步。

&esp;&esp;奥莉薇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时而像人，时而非人，爱丽丝隐约意识到，大母神的意识与奥莉薇自己的意识，她们在争夺着这身体的使用权。

&esp;&esp;或许因为大母神曾经将她的力量分给了瑟西里安，又赐予了雷切尔伯爵，在北部联盟已经全面溃败的如今，大母神的信仰早已衰微，她的力量已是强弩之末，再也不复原先的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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