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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1页）

&esp;&esp;她娘家不赞同女子读书，她是嫁到程家后，才跟着丈夫学读书认字。丈夫虽不说什么，可她自己难免会有些自卑自怜的心思。

&esp;&esp;这几年，她看着小姑子先是女扮男装在书院读书，后是在宫中做皇子伴读，后来参加朝廷考试，还得了一等头名，又在皇帝宴请胡渚使臣时大露锋芒，一时名扬天下，上门求娶者众，还正式在朝中任职……说起来，呦呦也不过是普通书香门请旨赐婚

&esp;&esp;“什么奇怪？”苏凌神色不改，“你是指给女人更多的机会么？”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觉得奇怪啊，呦呦。这世上原本就有许多女子，才学本事，都不弱于须眉丈夫。又不是让她们强压男子一头，只是给她们一些机会罢了。”

&esp;&esp;程寻眨了眨眼，也不管外人在侧了，她眸中的欢喜和赞赏几乎能溢出来：“苏凌……”

&esp;&esp;她先时以为他是女子，所以当他接受她那些对这个时代而言堪称惊世骇俗的言论时，她丝毫不觉得奇怪。但后来知道他是男子，作为一个本土的男性，还能有这番见地，是真的很难得了。

&esp;&esp;她自己猜测着，可能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记得有次两人谈起旧事，他曾提起，姑姑茂阳公主曾说他“长于妇人之手”。他在北和宫十几个娘娘的教导下长到十二岁。那时三观已经隐约有了雏形吧？

&esp;&esp;苏凌勾唇一笑：“以男女论高低，本就不对。比如你，参加博学宏词科的有三百多人，可夺得榜首的是你这个姑娘。”他顿了一顿，又道：“我记得那日你说，天降恩泽，惠及所有子民，岂可因男女之分而区别对待？”

&esp;&esp;程寻重重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esp;&esp;“我改日给你看一样东西。”苏凌慢悠悠道，“我想，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esp;&esp;程寻闻言好奇，笑着点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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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程寻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欲乘马车回家。她刚一掀帘上马车，就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人。

&esp;&esp;这身影极为熟悉，她一眼便认了出来：“苏凌，你今日不忙么？”

&esp;&esp;苏凌一身锦袍，见她进来，抬头冲她笑笑：“还好。”

&esp;&esp;他要忙的事情多，可他如今手下能人也多。况且安排得当，陪她的时间，总还是有的。

&esp;&esp;程寻在他身边坐下，开口说起今日当值时的事情：“诶，我今天竟然发现了一本无名氏所写的书。我感觉他的写作习惯，有点像我曾祖父……”

&esp;&esp;“是么？”苏凌对于崇德书院的创始人并不陌生。

&esp;&esp;“我打算得了空，就手抄一份，拿去给我爹爹看一看，让他老人家鉴别一下。”程寻今天心情甚好，话也比平时多了一些。

&esp;&esp;苏凌笑笑：“那很好啊。是或不是，山长一定能鉴别出来。”他又道：“昨日说给你看个东西，你还记得吗？”

&esp;&esp;“当然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又怎么会忘？”程寻毫不犹豫道，“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

&esp;&esp;“等会儿到你家，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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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程家书房，苏凌方取出来一个信封。他眉目温和，示意她接下：“你先看一看。”

&esp;&esp;“什么？是给我的信么？”程寻好奇接过，她摸了摸，知道分量不轻。她心中讶然，当着他的面，拆开了信封。

&esp;&esp;映入眼帘的是她所熟悉的字迹。

&esp;&esp;然而这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篇策论。

&esp;&esp;她匆匆浏览，越看越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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