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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父亲程渊瞥了她一眼：“呦呦，明日你随你母亲进京一趟。”

&esp;&esp;程寻微愣：“可明天不是休沐日啊。”

&esp;&esp;随母进京

&esp;&esp;“那你明天就告假一日。”

&esp;&esp;程寻眨巴眨巴眼：“爹——”生活节奏被打乱让她心内涌上丝丝不安。

&esp;&esp;程渊缓和了语气：“明日是你张家外祖母的寿辰，她老人家想你了。你随你母亲去一趟，也当是尽孝。”

&esp;&esp;孝字压下来，又涉及张家，程寻不好再说什么。她“哦”了一声：“爹，娘，那我先回学堂了。”

&esp;&esp;心里想着告假的事情，程寻这一日都有些精神不济。她母亲姓雷，所谓的张家外祖母其实是大哥二哥的外祖母，不是她的。

&esp;&esp;程渊原配妻子张氏难产去世后，张氏的母亲，北乡伯府老太太许氏担心他续娶会薄待两个外孙，就做主将寄居在府上的远房侄女雷氏许给了程渊。

&esp;&esp;这许老太太看来，这无疑是一桩还不错的亲事。程渊虽是有两个孩子的鳏夫，可是有功名在身，又有一个不小的书院。而雷氏父母双亡，婚事无人做主，蹉跎到十九岁尚未出嫁。她是张氏的表妹，那两个孩子要叫她一声表姨，她肯定会善待他们。

&esp;&esp;北乡伯不愿失去了程家这门亲戚，他又没有遇见苏凌

&esp;&esp;“别说我，你自己不也躲到这儿来了么？”

&esp;&esp;说话间，一个身穿宝蓝色云纹直缀的少年已然大步走到了她们面前。

&esp;&esp;程寻见这少年神气高朗，仪表堂堂，眉眼有些眼熟。琳琅那声“四哥”喊出口，她立时就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张家小公子张煜。

&esp;&esp;对这个人，她并不陌生。她幼年时跟随父母到张家做客，跟他打过交道。此时重逢，她点一点头，算作打招呼。

&esp;&esp;张煜微微一愣，有短暂的失神。打量了她片刻后，他下巴轻抬，语气不善：“你们家开科取士是看君子六艺？”

&esp;&esp;十六七岁的少年，衣饰华贵，容貌俊彦，可惜说话的语气和居高临下的神情让人难生好感。

&esp;&esp;“四哥！”琳琅斜了他一眼，嗔道，“说什么呢？这是程家的表妹，呦呦。”她又冲程寻一笑：“呦呦，这是我四哥，单名一个煜字，先时在国子监读书。我四哥这个人啊，就爱说笑。”

&esp;&esp;回答她的是张煜的一声低哼。

&esp;&esp;程寻思忖着这一声轻哼包含着多种情绪，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教人高兴不起来。她不紧不慢道：“开科取士是朝廷的事情，我们家并不敢僭越。”她又转向琳琅，轻声道：“士子要通五经贯六艺，我曾祖父也说，‘崇德尚能，求真务实’，所以除了四书五经、时政诗词外，书院还教礼、乐、射、御、书、数。”

&esp;&esp;琳琅点头，笑道：“崇德尚能？说的好，是得让他们有能力。这世上能考上官儿的读书人没几个，可不能一个两个都变成呆子了。”

&esp;&esp;程寻只是一笑。

&esp;&esp;张煜皱眉，一脸的不赞同：“又胡说了，读书人读圣人之言，行君子之事，怎会变成呆子？”

&esp;&esp;程寻心说，读圣人之言，行君子之事，可不就是通五经贯六艺么？抬眸看了看天空，瓦蓝一片，万里无云。她轻轻扯了扯琳琅：“咱们出来有一会儿了，要不要先回去？”

&esp;&esp;小心翼翼看了张煜一眼，琳琅脸上闪过犹豫，很快又换成了笑容：“呦呦，你别急啊，园子还没逛完呢。不如咱们几个就在这儿清清静静地赏花。反正四哥也不是外人，说起来，你还要唤他一声表哥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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