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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2页）

&esp;&esp;洛十一低声道，“元日是他的生辰。”

&esp;&esp;“……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esp;&esp;“怪不得。”姜葵轻声说。

&esp;&esp;每到除夕的时候，他都心情不好。

&esp;&esp;“我去那里找他。”她坐在镜前，摘去了满头金簪步摇，只留了一枚红玉簪插在发间，“我说过了要陪他过年。”

&esp;&esp;-

&esp;&esp;东角楼巷，灯火煌煌。

&esp;&esp;裁缝铺子上的阁楼里开着小窗，歌舞百戏之声从楼下遥遥地飘上来，伴着人家的炊烟气与热腾腾的饭香味，以及偶尔坠落的几粒雪籽。

&esp;&esp;阁楼里的人倚坐在窗边，提了一壶热酒，静静地自饮自酌。

&esp;&esp;他衣衫单薄，只留了一件素白中单，身形淡得仿佛一抹霜雪。他的一半侧脸映在灯火里，一半隐在阴影下，使得他的眉眼沉寂，轮廓分明。

&esp;&esp;他低垂眼眸，往下看望去。长街上的灯火犹如烛龙衔光，忽忽煌煌。

&esp;&esp;笃笃的叩门声倏地响起。

&esp;&esp;他有些愣怔。

&esp;&esp;他起身，走去门边，静了一霎，拉开了门。

&esp;&esp;门口的少女抱着一坛酒，仰起头看他。她是踩着楼梯跑上来的，衣袂蹁跹如蝶，一张明艳的脸上犹沾着雪粒，衬得她的肌肤如雪，容颜如玉，点点的灯火落了她一身。

&esp;&esp;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忽然踮起脚尖。

&esp;&esp;彼此之间的距离只差毫厘。

&esp;&esp;一个暧昧的刹那。

&esp;&esp;轻吻

&esp;&esp;◎轻轻。◎

&esp;&esp;下一个刹那，她抱住了他。

&esp;&esp;“……江小满？”

&esp;&esp;他怔住。

&esp;&esp;她近乎撞进他的怀里。

&esp;&esp;酒坛子骨碌碌滚落，清亮的酒光泼开满地。

&esp;&esp;他在她的拥抱里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低垂着头，任她抱住。

&esp;&esp;清幽的发香连同积雪的气味一同扑到他的身上，携着几分温温热热的酒意。他的眼睫动了一下，他终于望见她轻颤的肩。

&esp;&esp;“江小满？”他轻声问，“怎么了？”

&esp;&esp;顿了下，“你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吗？”

&esp;&esp;他的嗓音低而哑。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他的眼眸低垂，烛火落在他的面庞上，打出明明灭灭的光影。

&esp;&esp;“你独自喝了一整日的酒？”她闻到他怀里的酒香，“你那么不高兴啊。”

&esp;&esp;“还好。”他轻轻笑一下。

&esp;&esp;“你别不高兴。”她说，“我陪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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