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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姜葵没有轻易饶他，而是推了推手中长剑，不耐烦道：“睁眼，看我。”

&esp;&esp;谢无恙只好睁开眼睛，望向她明净的眼瞳，在她的眼睛里照见自己的面庞。他叹了口气，慢慢道：“夫人饶命。你是有话要问我？”

&esp;&esp;姜葵突然挑眉，单刀直入：“听说你喜欢我？”

&esp;&esp;谢无恙一怔，轻轻眨了下眼睛。

&esp;&esp;恰逢喜烛上的火浣花心劈啪一响，打出一个灿烂火星。

&esp;&esp;她盯着他的眼睛，因此没发觉，凌乱发丝间，他耳廓微红。

&esp;&esp;私会

&esp;&esp;◎太子妃半夜里翻出宫墙。◎

&esp;&esp;寂静之中，两人对峙。

&esp;&esp;连珠帐以珍珠织成，琉璃床上有翡翠匣、玳瑁枕、五色玉石器，铺以三千鸳鸯被，饰以无数奇花异叶。

&esp;&esp;在这样极尽奢华的陈设里，琳琅万物都化作一团缭乱的光影。

&esp;&esp;光影里，谢无恙垂下眼眸，低声答道：“不曾。”

&esp;&esp;风吹影动，烛光透过红纱，在他的面庞上投落下流转的绯色光芒。

&esp;&esp;姜葵勒令他抬眸，逼视着他的眼睛，冷冷确认道：“你当真没有喜欢过我？”

&esp;&esp;谢无恙面不改色：“我没有。”

&esp;&esp;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人往往不会撒谎。他的回答否认了皇太子爱慕将军府小姐的传言，符合姜葵之前的猜测。看来此人说的是实话，还可以继续逼问。

&esp;&esp;姜葵的长剑凝然不动。她进一步问：“说，七月初八，通化门附近，我落水之时，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esp;&esp;谢无恙答：“路过。”

&esp;&esp;……有谁会信吗。

&esp;&esp;姜葵轻哼一声。她才问出一句真话，又得到了一句假话。

&esp;&esp;她歪起头，依旧微笑着看他，剑尖挑起，从他的颈间徐徐落下，挑开他的领口，停在他的胸前，隔着衣服划了个叉。

&esp;&esp;随即，她俯身而下，以纤长的食指抵住他的下巴，在他的耳畔轻轻吐气：“不想死的话，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esp;&esp;音色动人而杀机凛然。

&esp;&esp;谢无恙被她的力道托得稍稍仰头，她冰凉的发丝掠过他的眼睑。他闭了一下眼睛，低声回答：“……好。”

&esp;&esp;姜葵再问：“七月廿七，秋日宴上，有人刺杀我，你在那里干什么？”

&esp;&esp;谢无恙沉默了一下：“……喝茶。”

&esp;&esp;……这个人实在是鬼话连篇。

&esp;&esp;姜葵正要挑剑给他来一个下马威，只听见谢无恙叹了口气，说：“夫人，我没骗你。”

&esp;&esp;“谢无恙，你求娶我，有何所图？”她打断他，冷冷问道，“你是否对将军府怀有不轨之意？”

&esp;&esp;谢无恙又垂了一下眼眸，被姜葵勒令抬眼看她，于是他抬起眼睑，凝望着她的眼瞳，低低地说：“……你救过我。”

&esp;&esp;姜葵怔了下：“什么？”

&esp;&esp;“很多年前，你救过我。”他轻声说，望着她眼瞳里的烛光跃动，“我听说将军府有难，求娶于你，是想报恩。”

&esp;&esp;姜葵眨了下眼睛，低头看他。他的眼瞳干净明朗，里面映着她的影子，连同无数摇曳的烛光。他的五官轮廓被烛火勾勒得很清晰，仿佛以玉石琢成般，华贵又清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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