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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程素素吸吸鼻子：“睏了，睡觉。”

&esp;&esp;程犀无语。

&esp;&esp;程素素语重心长道：“哥，你知道要做成事，第一要紧的是什么吗？”

&esp;&esp;“什么？”

&esp;&esp;“要活得长。晚睡会短命的。”

&esp;&esp;程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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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启程，乘的是官船，既少颠簸，载物又多，颇为适宜。

&esp;&esp;先是，程家阖家上京，赵氏昔日的旧仆，闻说回京，各各欣喜不已。本地的仆妇，也有跃跃欲试的。赵氏至今精神仍未恢复，程犀便抽空来处置家务。不想程素素已经将一切打点妥当：“这是单子。人、物，都列好了。大哥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

&esp;&esp;程犀接过一看，一应物件都列了单子，不但写了数目名称，且每样都有编号，所装箱笼也有编号。几号鞋子在几号箱子里，都写得明明白白，箱笼帖了封条，皆是程素素手书。

&esp;&esp;带上京的仆役也列了名单，赵氏的旧仆都带上了，本地有阿彪、卢氏、小青，程珪的书僮阿旺，程羽的书僮小熊等。

&esp;&esp;家中的田宅也各有安排，以程犀的乳母大卢氏作个托付的人。若有事不能决断，也可请李家在本地看守的管事来相帮。

&esp;&esp;样样想得周到。

&esp;&esp;程犀直接地感受到了妹妹的变化，从头到尾看完，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来。赞道：“这样就很好。”

&esp;&esp;程素素道：“还有一事，师兄……”

&esp;&esp;“他已经答一同上京了。”

&esp;&esp;“行李呢？”

&esp;&esp;道一的行装早就装好了，统共三个箱子，都交给程素素一并打点去了。

&esp;&esp;程素素又与程犀商议乘船的分配。

&esp;&esp;李丞相自乘一艘大官船，胡先生、李巽与他同住。谢麟与张起共一艘大船。程家除了自家人，还有带上京的仆役，数一数，居然有十几人，乃分作两船。如何分派，程素素是预备着道一陪程玄，与赵氏、程素素在一艘船上。程犀兄弟三人，另一艘船，各携仆妇侍奉。

&esp;&esp;这般安排，也是有目的的。程犀与谢麟、张起，还谈得来，设若有移船叙话，长辈不在面前，也方便些。再者，还有一个不能明说的小心机，谢麟学问好，程犀自认不如。设若谢麟移船相就，随手指点程珪、程羽的功课，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esp;&esp;程犀听完，笑道：“这可真是没有我什么事儿了。”

&esp;&esp;程素素道：“就当我闲得难受。”

&esp;&esp;程犀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好了，启程了。”

&esp;&esp;城中百姓皆来相送，李丞相做官做成精的人，下令不许大张旗鼓的相送。命知府守土爱命，不要做这些虚文。知府听了，减了些规矩，依旧显得十分热闹。

&esp;&esp;登舟之后，一路顺风顺水。谢麟也如程素素所料，夜间停船之时，常与张起一道，或往程犀船上去，或邀程犀往他们船上去说话。

&esp;&esp;程素素自己，从未乘过这样的船，作这么长的旅行，一路觉得颇为新鲜。只是船舱太窄，同行他船皆是男子，赵氏还记得拘着她不许乱跑，令这旅行的乐趣少了许多。

&esp;&esp;闲来无事，便命制了一张吊床，往舱里一挂，自娱自乐。

&esp;&esp;这一日醒来，用过早饭，捏着本书，又爬到了吊床上，翻不两页，便听到程外面程犀的声音：“这还不是我收的，得问幺妹拿。”

&esp;&esp;接着便是张起的声音：“哎哟，令妹可真能干，我家妹子只知道瞪我！”

&esp;&esp;继而是谢麟的声音：“你们都有妹妹，就我没有，说出来馋我？”

&esp;&esp;张起笑得十分怪异，同龄男子，嬉玩的时候什么荤话不会讲？然而事涉熟人朋友、与他们身份相当之人家的女眷，说话就要十分老实才是。

&esp;&esp;程犀的声音听不出波动：“到了，阿彪，敲门。”

&esp;&esp;不用阿彪敲，里面已经听到了。程素素一面说：“小青姐，开门。”一面从吊床上往下跳。

&esp;&esp;门打开的时候，她双脚也落到了舱板上。只是跳得急，吊床又软，不好着力，力度没有拿捏好，落地时脚下一个踉跄，脑袋朝下栽了过去。亏得她反应也不慢，双手紧紧抱着吊床。

&esp;&esp;程犀带着两个新交的朋友，就看到自家妹子屈着腿，抱着一条系在双柱之间的物事，脸与舱板齐平，整颗头都充血涨红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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