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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但陆裳也是开始印这本《世界》，才知道庆州那边居然已经有了十分完整的印刷产业，可以将成本降低许多，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买一两本完全可以承担得起。

&esp;&esp;所以，她们要做的，就是印更多给孩子看的书，在这个过程中，按照另一套标准筛选给他们看的东西。

&esp;&esp;这比重新解释圣人经典要容易得多。

&esp;&esp;当这些看着秘书省编的书长大的孩子们入朝为官，进入各行各业，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esp;&esp;想到这些，一时一刻的得失暂时被陆裳抛在了脑后。不过，正当她准备吩咐车夫继续前行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群书生从书店里涌出来，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本书，封面看起来眼熟至极。

&esp;&esp;正是她亲自设计，由严意作画，贺星回题字的《世界》封面。

&esp;&esp;当他们从马车旁经过时，路上还听见其中一人道，“这书里写的好多现象，我都曾见过，竟不曾留意……买一本回去，闲来无事验证一番，倒也有趣。”

&esp;&esp;陆裳不由微微一怔，这书居然能得到读书人的青睐，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esp;&esp;不过，她又想起目录刚刚编出来时，秘书省的同僚们说的话：要是我启蒙时也有这么一本书就好了。

&esp;&esp;或许，这句话并不只是几个女性的心声，也是大多数过了启蒙阶段的读书人的心声？

&esp;&esp;……

&esp;&esp;《世界》火了。

&esp;&esp;陆裳无论是在家里，在路上还是在皇宫，都能听到身边的人议论其中的内容。

&esp;&esp;他们问题

&esp;&esp;张芸在二门前张望了许久，才看到自己等的人。

&esp;&esp;“买到了吗？”她问，一边从腰间解下钱袋，从中摸出一块碎银。

&esp;&esp;堂弟张凌鬼鬼祟祟地走过来，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周围没有人，才从怀里取出用帕子包好的书，“买到了，给你。”

&esp;&esp;“多谢。”张芸将碎银放在他手里。

&esp;&esp;张凌掂了掂，眉开眼笑地道，“下回还有什么想要的，再叫我。”

&esp;&esp;张芸答应了，把人送走，学着堂弟的样子，把书塞进怀中，用衣裳掩住，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往回走。临到自己所住的院子，她再按捺不住，飞奔起来。

&esp;&esp;正好奶娘在院子里看到，忙一迭声地叫，“大姑娘，慢一些！这成什么样子！”

&esp;&esp;张芸充耳不闻，一溜烟儿跑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待回身插上了门，确定不会被人看到，她才将怀里的书取出来，小心地放在书桌上，解开外面包着的帕子，露出封面上银钩铁画的《世界》二字。

&esp;&esp;这本书元宵节就开始发售了，那之后，张芸每每出门交际，众人的话题之中总少不了它，就连时兴的衣裳首饰都要退后一射之地。

&esp;&esp;据说，就连宫中的殿下们也用这本书启蒙，封面的字还是皇后陛下亲自题的。

&esp;&esp;这样一本书，受人追捧自然不是什么奇事。

&esp;&esp;可是在张家，却没有人敢提起它，仿佛是一个禁忌。张芸一个女孩，等闲又不能出门，更不可能自己去买书。她也不想请托朋友们买，怕人窥探出张家内部的问题。

&esp;&esp;后来还是意外抓到了堂弟张凌的一个把柄，又知道他也在偷偷看这本书，才托了他买。

&esp;&esp;外面卖几十文一本的书，她却要花上二两银子。

&esp;&esp;但好歹是买到了。听说这本书已经加印到等等，编出来之后也是藏之深宫。

&esp;&esp;秘书省公开发售《世界》这种适合普通大众阅读的书籍，本身就已经够新鲜了。至于征稿的概念，这个时代更是完全没有。通常只有一些名满天下的名士，会有人找上门来，求取他们的文章或笔迹，带回家里小心收藏。

&esp;&esp;但这个《世界》编辑部，似乎所有人都可以给他们写信？

&esp;&esp;张芸看着这行字，不由得心动起来。

&esp;&esp;虽然书上没写，但张芸猜想，征集这些稿件，要么就是在下一版的时候加到《世界》里去，要么就是将来会印一本新书。不管是哪一种，如果自己的文字能出现在书上，被全天下的人都看到，那多有趣？

&esp;&esp;可惜她既没有什么奇思妙想，也没观察到什么特殊现象，写无可写。

&esp;&esp;张芸叹息着翻过这一页，继续读了下去。

&esp;&esp;这本书包罗万象，各方面都有所涉猎，其中大部分内容，看得张芸赞叹不已，连连在心底发出“原来如此”“竟然这样”的感叹，但又有一部分内容，看完之后反而让她脑海里出现的疑问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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