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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存在的作者7（第1页）

&esp;&esp;张筱曼将车停靠皇后医院外，独自步行过门口造景大水池，水池喷出如雀屛般水柱，对照着张晓曼的心，却是如止水一般。

&esp;&esp;穿过自动门，採上手扶梯，张晓曼走路似乎比平时慢些。

&esp;&esp;她停在某层楼的护理站前问：

&esp;&esp;「不好意思，我是张晓曼，刚才有接到电话说你们有找到我要的东西吗？」

&esp;&esp;「喔，对—」护士听完连忙点头站了起来，神色有些紧张，她朝走道方向概略的一指，并说道：「你要找到墨绿色背心，在那边，走过去右转，媒体一起介入，你奈何的了他们吗？我们都只是小小的基层刑警，能做什么？」

&esp;&esp;「所以你仗着连续杀人案的热度，把林森警局里的人全部逮捕，真是恭喜你成功了。」张晓曼冷嘲说。

&esp;&esp;张组长呆滞看着前方，好一会表情幽微地说：

&esp;&esp;「晓曼，你知道，我女儿怎么死的吗？」

&esp;&esp;「什么？」

&esp;&esp;「我女儿，其实是被我害死的，因为她有没用的父亲，不会赚钱的没用父亲，连她生病到最后都没有勇气出现看她，我什么也帮不了她。」

&esp;&esp;张筱蔓漠然地看着他。

&esp;&esp;「你觉得一样是刑警，跟我同样年纪的同学们，都升官上去了，就只有我还在底层原地打转，为什么？」张组长露出意味深长的苦笑，「其实我也有机会升官的，应该说，我也有机会赚很多钱的，你知道吗？如果当初跟林森分局的警察们一起收贿，我女儿就可以看医生了，你知道吗？但我就是—」

&esp;&esp;张组长气愤地在自己脸上摑两掌，脸颊立刻通红起来。

&esp;&esp;「就是笨阿！张俊毅！什么正义，什么良心！他x的一点屁用也没有，如果有钱，如果有钱，我女儿她可能也不会变成这样……」张组长低着头，悲愴地自责，手握紧了拳头。

&esp;&esp;为人父母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esp;&esp;张晓曼安静地看着他发洩，心里忽然產生了一丝地同情。

&esp;&esp;「你女儿，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如果我是你女儿，也一样。」张晓曼说。

&esp;&esp;「或许吧。」张组长眼神呆滞，此刻像垂垂老矣的长者。

&esp;&esp;「我们，一起回警属去吧？好吗？你跟我说陈曦然在哪，我们结束这案件吧。」张晓曼说话声音温柔。

&esp;&esp;但张俊毅组长却无情地拔出枪指着她。

&esp;&esp;「对不起了，筱蔓，我的任务……还没完成，那些该在监狱里的败类，还在每天饮酒狂欢……」

&esp;&esp;张组长食指扣在板机上，只要一稍发力，子弹就会轰然而出，穿过张晓曼的头颅，然而张晓曼的反应极快，她身体本能地使出警校苦练多年的夺枪术。

&esp;&esp;蹲身，双手扣住对方手腕，使劲反转，将对方像是扭螺丝般地栓进地面。张筱蔓的动作一气呵成，然而在夺枪的途中，板机被扣下了，轰然巨响让张晓曼瞬间丧失听觉。

&esp;&esp;当她回过神时，才意识到张组长是刻意引诱她夺枪反击的，却也已经为时已晚，张组长的胸膛近距离被轰出个窟窿。

&esp;&esp;「组长！组长！」张晓曼扶住渐渐倒下的张组长。

&esp;&esp;「晓曼阿，我女儿她……也有双精明的眼睛喔，她小时候都会说『爸爸我以后也当警察，跟你一样』，她明明还那么小，都还没来得及长大……」张组长咳出血，「唉，你说这人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esp;&esp;组长微笑说着，然后闭上双眼，再也不睁开了。

&esp;&esp;张晓曼满全身鲜血，怀里躺着的是她视如父亲般的张组长，脑门间彷彿也被开了一枪般，身体渐渐滑落，嘴里只能如跳针般的抽气，接着强烈的悲伤猛然袭来，张筱蔓脸闭上眼嘴唇抽动，心里难过之情远大于表，她摆盪着上半身，眼角的泪水如珍珠溢出来。

&esp;&esp;抱着已逝的张组长，这是第二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esp;&esp;这时在衣物室外待命的罗白清，也完全了解状况，他垂下目光，表情哀戚地悼念又一位同仁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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