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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坦然自若地收了，道：&ldo;小僧替女施主往香油缸里添几勺香油。&rdo;这小和尚真有趣，许樱哥忍不住露了一丝笑容：&ldo;之前说过给的香油钱稍后自会送到知客那里，这是给小师傅买糖吃的。&rdo;小沙弥欢欢喜喜地关了门，殷勤道：&ldo;小僧送女施主回去。&rdo;言罢跑在前头殷勤引路，一会儿和许樱哥说哪位长老讲经讲得好，一忽儿又说这附近谁家的花开得好。许樱哥含笑听着，冷不丁问道：&ldo;小师傅，我们三爷只怕经常来吧？&rdo;小沙弥想了想，很肯定地道：&ldo;不曾，张施主就来过三次，一次是去年春天，一次是去年秋天，再就是今年春天。&rdo;待许樱哥几人走远，正中一间紧闭的屋子里走出一个白衣人来，安静地注视了许樱哥的背影片刻，转身自行离去。许樱哥回到居所，只见逢夏早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这才得知她离去这些时候康王妃已是使人来寻过两遭，忙忙地收拾干净了往康王妃那里去。康王妃正同王氏说闲话，见许樱哥一张脸晒得红扑扑的，便有些不太高兴。王氏察言观色，连忙笑道：&ldo;三弟妹这是往哪里去来？看这脸晒得，也不怕蜕皮。要是还没好三叔就回来了，看你不后悔！&rdo;一边说，一边递了盏茶给许樱哥，悄悄朝康王妃呶了呶嘴。许樱哥忙双手将茶捧给康王妃，小意笑道：&ldo;本是想随便走走的，谁想无意间就走到了去年和三爷偶遇的芍药圃边。在那附近却又发现一个荷塘，遇着了性空方丈，觍颜喝了方丈一杯荷叶茶，听方丈讲了会子禅语。回来见四周清净，就又四处走了走，这香积寺果然好地方呢，母妃和二嫂若是有精神，都该四处走走才是。&rdo;康王妃接了她的茶，淡淡地道：&ldo;虽是好地方，佛门清净地，但你也不该去这么久，更该多带几个人才是，青玉同紫霭还年轻，遇事总没老人们妥当。&rdo;许樱哥忙束手立了，小心翼翼地应道：&ldo;是，媳妇记住母妃的吩咐了。&rdo;见康王妃喝了一口茶，忙眼巴巴地接了茶盏放下。康王妃看过来，她便讨好地朝着康王妃笑。王氏看得好笑，忙轻声劝道：&ldo;母妃，三弟妹前些日子憋坏了，想四处走走也是常理。这寺中是来惯的，和尚们都晓得规矩，谁也不敢乱来。&rdo;又叮嘱许樱哥：&ldo;母妃也是心疼你，牵挂你，为你好。&rdo;许樱哥忙应道：&ldo;是，我都知道的，是我没良心。&rdo;康王妃被她弄得没有脾气，只得叹息一声，道：&ldo;总是冤家。&rdo;许樱哥见康王妃的眉毛放平了，忙腻着上去歪缠：&ldo;母妃，说起来去年春天三爷如何会跑到这寺里头来做法事？&rdo;康王妃想了片刻才道：&ldo;他当时和我说，他在病中多见冤魂，曾发下宏愿，道是只要他病好了便做一场法事超度他们。怎么了？&rdo;&ldo;没什么，媳妇好奇来着。&rdo;许樱哥心里越发迷茫，若真是这样，张仪正怎会偷偷摸摸跑出来？禀明了康王妃，堂堂正正地做法事不是更好？若真是这样，他去年秋天和今年春天又怎会独自悄悄跑到这里来？若真是这样，那间屋子里供着的那几个无字的牌位又是什么？奉承香积寺中再清净，终于也是要回去。康王妃婆媳三人在寺中住到第三日，便有康王府总管与张仪端按了康王的吩咐来接，康王妃猜着是自己出来得够久，宣侧妃那边的客人来了不见主母生了闲话，虽然觉着厌烦也只得打道回府履行职责。张仪端小意奉承，鞍前马后地安排出行事宜，亲自服侍康王妃上马车，一说就笑，一口一个&ldo;母妃&rdo;，倒比从前还未定亲之时还要恭敬几分，恭敬里还带着几分很自然的亲热之意，全无之前的畏缩讨好之态。不要说康王妃，便是王氏也忍不住和许樱哥感叹：&ldo;四叔自定亲之后便变了个人似的。&rdo;许樱哥想起自己之前在冯家别院里见过的那个死缠烂打、装腔作势的张仪端，再看看现在这个温顺恭谨，面面俱到的张仪端，也叹道：&ldo;孩子们在长大，三爷这样的人都在变，四叔当然也在变。&rdo;正说着，就见张仪端笑嘻嘻地过来对着二人深施一礼：&ldo;这些日子辛苦两位嫂嫂了，日后也还要辛苦两位嫂嫂。&rdo;知他说的是这些日子为他筹备婚礼一事，王氏和许樱哥就笑着还了他一礼，纷纷道：&ldo;我们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是母妃和大嫂，还有侧妃娘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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