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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第2页）

&esp;&esp;他睁开眼，白皙的脸蛋被雾气熏得泛红，一滴水珠顺着他的眼睫淌进眼睛里，玉龙瑶眼睛眨也不眨。

&esp;&esp;在缭绕的雾气中，玉龙瑶看到了金羡鱼曾经单调乏味的身躯。

&esp;&esp;抽出发带，蓬松如云的乌发垂落在肩头，眼睫沾着点蒙蒙的雾气。玉龙瑶喉口不自觉滚动了两下，情不自禁地在半空中勾勒她的模样，旋即在想象中驰骋、起伏，浸溺。

&esp;&esp;

&esp;&esp;哗啦。

&esp;&esp;玉龙瑶如梦初醒般地从水里站起身。

&esp;&esp;他愣了一下，又陷入了无尽的思绪里。

&esp;&esp;难道他爱上金羡鱼了不成？

&esp;&esp;他如婴儿般赤条条地，不着寸缕地站着，审慎地从头到尾评估着他对金羡鱼的感情。

&esp;&esp;玉龙瑶说不出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或许，世人眼里，足可称之为“爱”。

&esp;&esp;如果不是爱上了她，他怎么会想着她自读？

&esp;&esp;如果不是爱上了她，他怎么会耿耿于怀她的放浪。

&esp;&esp;他一边思索，一边伸开手臂擦身穿衣。

&esp;&esp;赤足踩在地面上。

&esp;&esp;玉龙瑶的脚趾白皙圆整，湿漉漉的，在烛火下仿佛微微发光。

&esp;&esp;他其实一点儿都不迟钝，相反，他极其敏锐。

&esp;&esp;玉龙瑶察觉到他对金羡鱼的感情有些不对劲，不受他的控制，超出了他的把握。

&esp;&esp;他抿紧唇，文秀白嫩的脸蛋看上去有些焦躁。

&esp;&esp;他不是那种允许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人。

&esp;&esp;但同时，玉龙瑶对金羡鱼的性格颇为了解，她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便绝无可能回头的人。

&esp;&esp;他无法挽留这样的她。

&esp;&esp;他当然不可能挽留。

&esp;&esp;时间还早，但这一天他都心神不宁。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玉龙瑶突然梦到了金羡鱼。

&esp;&esp;他静静地旁观着梦里的自己，将她的腿折过去，往胸口压，似乎以此来宣泄内心的妒火。

&esp;&esp;玉龙瑶从梦里醒来，垂着眼抹了把身下的被褥，已经湿透了。

&esp;&esp;耳畔似乎还回响着雪峰摇颤，啪啪作响，他喉口滚了滚，方才冷静下来，此刻又毁于一旦。

&esp;&esp;睡得太早了，他现在没有一点睡意。

&esp;&esp;这梦反复纠缠着他，玉龙瑶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坐在黑夜里，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澄澈干净，凝望着半空，像夜空里的星星。

&esp;&esp;夜半，金羡鱼昏昏沉沉地从睡意中挣开，忽然察觉到身边仿佛传来一阵吐息声，压得很轻。

&esp;&esp;她刚要作出应对，唇瓣上却烙下个温热的东西。

&esp;&esp;挥舞的双臂也被用力按在了头两侧。

&esp;&esp;一个吻。

&esp;&esp;金羡鱼怔了怔，有意识地皱紧眉，放松了四肢，像是做了个逼真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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