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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2页）

&esp;&esp;安格斯压下心头的怒意，伸手在阿芙拉周围画出

&esp;&esp;一圈圣光结界，说道：“我要离开了，你待在这里，小心安全。”

&esp;&esp;阿芙拉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说我去帮你，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esp;&esp;五脏六腑还在隐隐作痛，她的伤这样严重，在诸神战场上根本帮不上忙，只会成为拖累。

&esp;&esp;做完这一切后，安格斯没有再耽搁下去，指尖逸散出一点银色的光芒，在半空当中形成了长方形的大门，紧接着光芒大盛，传送门打开。

&esp;&esp;“冕下。”

&esp;&esp;阿芙拉忽然叫他。

&esp;&esp;站在传送门口前的银发青年回头看来，修长的眉头习惯性挑起，带着一点疑惑。

&esp;&esp;“……祝您战无不胜，平安回归天界。”坐在废墟街道的石椅上，脸色苍白、神情倦怠的阿芙拉微笑说道。

&esp;&esp;以及，再也不见。

&esp;&esp;……

&esp;&esp;等到传送门的银光彻底消失之后，阿芙拉从长椅上站起来，伸手轻轻一划，撕开了周围那一圈跳跃着点点金光的保护结界，离开了这个小而温暖的庇护所。

&esp;&esp;这做起来非常困难，幸好她已经今非昔比，半神能够使用的力量那怕在法则压制和九阶相同，力量的纯粹程度也远远胜于九阶。

&esp;&esp;冷风呼啸着穿过几乎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市，脚下的石板街道龟裂、破碎，仿佛还有被抓挠和烈火燃烧的痕迹。

&esp;&esp;阿芙拉抬起头仰望，黑发被风吹的飘扬起来，一边看着天上的星辰辨认方向，一边打算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重新开通往冥河的传送门。

&esp;&esp;冥河有太多魔物，开传送门时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那些魔物跑出来。

&esp;&esp;罗斯洛丽安刚刚遭受了这样大的一场灾难，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让这里再次雪上加霜。

&esp;&esp;她不敢再放纵自己，继续待在银发青年的身边了。

&esp;&esp;胸腔里那颗血肉铸就的鲜红心脏毫无活力，每一次跳动都要费尽力气，都像是一个濒死的病人在拼命求生，又像是一株从内向外慢慢腐烂的植物，可无论怎样的挣扎，也逃不过已经注定的覆灭命运。

&esp;&esp;献祭永远都是等价交换

&esp;&esp;，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她在那个布满亡灵怪物的半位面里，一瞬之间超越多少天才终其一生都超越不了的九阶壁垒，成为有史以来年纪最轻的半神，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与灵魂。

&esp;&esp;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时间，等到最后一点生命力消耗完以后，她就会彻底死去，而灵魂在转瞬之间回归到死亡之神莫罗加的神国里，消融化为神国当中的一块基石，为死亡之神的力量添砖加瓦。

&esp;&esp;这是任何人，甚至任何神都无法改变的事情，从她献祭的那一瞬间，灵魂就已经被死亡之神打下了标记。

&esp;&esp;她甚至连向死亡之神求饶都做不到。

&esp;&esp;等到精灵位面发生的事情传回去以后，她这种帮助秩序阵营、几乎等于光明正大背叛地狱的叛徒只会被处以极刑，说不定会被折磨成百上千年而死。

&esp;&esp;如果真的轮落到这种下场，那她还不如早几天灵魂消融，至少不用受太多痛苦。

&esp;&esp;想到这里，阿芙拉心里就忍不住想要笑话自己。

&esp;&esp;在雷霆洞穴，她虽然面上谦卑，但心里总是因为自己足够聪明而颇为自负，既瞧不起靠美色吃饭的黛芙妮，也对其他学徒殊无好感，认为他们不如自己。

&esp;&esp;可是到头来，优柔寡断、一事无成，甚至年纪轻轻就会灵魂消散的却是她。

&esp;&esp;这真的非常可笑。

&esp;&esp;“哈……”想到这里，阿芙拉真的笑出了声，抬头看了看东方天边露出的一丝金色晨光，摇了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不过幸好……”

&esp;&esp;不过幸好，她还有一丁点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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